余城的美术学院,是排名全国前四的顶尖美术院校。
因其坐落在余城的梅山与主要河流溏津河的交汇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与其他三所美院相比,因这得天独厚的校园景色更为人们称颂。
美院除了大学,还有附属初中和高中,与普通高中相比,更注重美术专业的培养和教育。从附中毕业的学生,基本上毕业后都会继续在美术等艺术相关专业深造。有的学生直接考入美院的大学部,有的考入其他美院,还有的选择去国外的院校学习。
四月的美院,正是花海的天下,学生们最喜欢在这个时候背着画板在学校附近写生。那些粉的、白的花瓣在绿叶的映衬上,随便涂抹一笔,便是最美的画作。
十五岁的柯思远,是美院初中部的一名初三学生。
他也在这个四月,背着画板寻到美院附近的一座开放式公园。
不过他来的时间是晚上。
四月的春夜,有花有树,也有不变的明月当空。
柯思远坐在草地上,感受到了他想寻得那种静谧诗意。
他最近沉迷画夜色,尤其是白与黑对比下的夜色。他正痴迷于俄罗斯画派中的诗意和文学性,尤其那幅《月夜》。银灰色的色调,渲染了夏夜的恬静和幽美,白衣少女坐在池塘边树下的长椅下,宛如仙子在那个夏夜降落在人间。
柯思远也想在这个春夜画出他的月夜,他的仙子。
开放式公园的绿草坪很大,但在夜晚作画的人很少。因余城处于长江中下游,全年最低温度不过零度,所以草坪只在最冷的时候短暂枯萎过一阵子,很快便又焕发勃勃绿意。
柯思远点亮随身小灯,拿着画笔笔着结构开始在纸上擦擦擦地作画。
十八岁的靳方亭,是美院高中部的一名高三学生。
她也在这个春夜,踏入这片草坪。
不过她不是来写生,是来散心,或者说思考,思考人生。
还有两个月,她就要高考了。
但她很郁闷。
直接考入美院的大学部,对她来说最简单最容易。
但她更想去米国,她想去芝大艺术学院。
事实上,靳方亭早就拿到了芝大艺术学院的offer。在经过了多次的申请和线上面试之后,她在两周前获得了这个珍贵的offer。
短暂的喜悦过后,她却陷入了更深的迷惘和失落。
因为她妈妈一个人负担不起她出国学习的费用。
靳方亭没有父亲。
换句话说,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并不是她妈妈的丈夫。
她是私生女。
而且是她父亲众多的私生子之一。
如果不是她妈妈长得漂亮深得她父亲喜爱,十五年前她父亲被抓前夕,也不会想尽办法给她们母女留了份财产。否则,别说出国,就连这些年在美院学习的费用她妈妈都交不起。
虽然,七年前她父亲出狱了。但是树倒猴孙散,一朝钱财散尽后,想东山再起难上加难。靳方亭实在也没法去找她父亲要这笔出国的费用。
春夜的晚风吹起了她的白色衬衫,她坐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上弦月。只露出一半的月亮,能否承载下偌大的广寒宫,和靳方亭此时的忧愁呢。
“哗啦啦”一阵朦朦的春雨落下。夜晚的春雨带着些许的凉意,不冷,但是落到人身上依然很快沾了身。
柯思远赶紧收拾画板,心道天气预报真是不准,却在准备起身前,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白衣少女。她竟不为雨水所动,还是坐在那里。
这就是这个春夜里的仙子啊。
柯思远再次打开画板,只有铅笔线条勾勒的纸上没有被雨水晕染。柯思远拿起画笔看着那个女生,快速地在画纸上挥舞。
好在这阵急雨不大,且来的快去的快。
柯思远不顾潮湿继续作画。
靳方亭不顾湿身继续思考。
等他们不约而同起身时,靳方亭侧头看到了正在画画的柯思远,柯思远看到了转身回眸的靳方亭。
春雨打湿了靳方亭的白色衬衫,打湿了柯思远的灰色卫裤。
他们离得不远,昏黄微弱的路灯荧荧地亮着,还有柯思远随身带着的小灯。
柯思远认出了眼前的女生是美院着名的女神。
靳方亭认出了眼前的男生是美院着名的模特。
然后,柯思远就看到了靳方亭白色衬衫下的白色蕾丝内衣轮廓。
靳方亭看到了柯思远灰色卫裤下的一大坨轮廓。
“唰”的一下,两人的脸顿时红了。
也许夜晚照不清他们脸上的红晕,但是映出了他们的眼神。
慌乱、尴尬与着急的躲避。
靳方亭转身就走。
柯思远快速收起画具。
可是柯思远突然很想跟她说,“学姐”,话还在心里酝酿,嘴却比脑子里快了很多。
“什么?”,靳方亭回头。
“学姐,你衣服湿了”
“哦,你裤子也湿了”
柯思远低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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