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往后的身姿向前逼近,宿雅从坐直的姿势,到被宿风隔着距离地压迫到慢慢躺进椅背里。
遮阳伞投下的阴影遮住椅背,她从阳光处退至阴暗中。
室内吹出来的穿堂风陡然变大,房间里的窗帘叫嚣一般地往阳台外狂舞,在他们身边发出沙沙的声音。
气泡水的气泡密密地贴在玻璃杯壁上,柠檬和薄荷的香气经久不散。
宿雅躺着靠背,仰着头,自信骄傲地和宿风对视。
她是一株向日葵,却不忙着追逐日光。
因为她清楚明白,那金乌耀芒,会主动来到她的身前。
宿风的脸往下逼,他宽大的身体将她整个笼罩。
他越凑越近,手往宿雅脸上伸去。
猛兽带着雷霆隐怒,近在眼前,利爪在侧,少女也丝毫不露怯。
她是先知,是预言师,早已算准自己的结果。
天上一朵厚重的浓积云飘来,遮住太阳,光线恹暗。
玻璃杯里的冰块几乎完全融化。
窗帘还在疯狂飘动。
风很大,吹乱他们的黑发。
宿风眼前的刘海碎发不断遮住他的眼睛,给他的双眸投下断断续续的阴影。
宿雅耳边鬓发被吹到嘴角,她懒得去拨。
两人无声对峙。
天上的云拖着笨重庞大的身躯,缓缓飘开,光线一寸寸恢复,明亮如初。
那捣乱的穿堂风也停歇了,窗帘像跳舞跳累了,安静柔软地待着。
宿风的手终于落到宿雅脸上,他手指一勾,帮她把嘴角卡住的头发扯出,挂回耳后。
随后一把捏住宿雅下巴。
把妹妹的嘴捏成小鸡嘴。
一只手不够,又加了一只。
两只手一起搓着宿雅的脸蛋,揉她。
像揉幼儿园的小孩子。
“发梦。”
他松开手,给出回答,声音里携着一丝丝笑意。
草丛里的雄狮杀机褪去。
宿风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宿雅揉揉她那被欺负了的脸蛋,撅撅嘴,倒也没什么意见。
她早就猜到这个走向。
因此也不觉得遗憾或愤怒。
她伸手,他默契拿来汽水。
宿雅自己抓着杯子喝,杯子里的冰块已全部融化。
味道,变淡了。
夏风还在吹,已温柔许多。
他们的衣衫被风儿带动。
短袖的袖口,不断接触又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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