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从雷雨中惊醒。
房间里静悄悄的,微弱的路灯光从遥远的地方透过窗户飘进来,玻璃上满满的都是细流划过的朦胧破碎。
身旁的女人睡得很熟,紧紧抱着他的手臂,薄薄的丝绸被勾勒出她赤裸曼妙的身材。
叫什么名字来着?
猛然的惊醒让温华记不起女人的名字,只记得这是还算不错的一场性事,女人脸蛋不错,身材也很好。
温华睡不着了,起身下了楼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时,刹那间雷电交加,一片惨白一忽而过。
宏伟的城市仍然灯火通明。
已经跟方晚分开多久了?一个月?差不多一个月。
温华没有为谁守身的习惯,更何况他们已经分手了,他还没有痴情到要为分手并且绝无可能复合的前女友洁身自好的地步,再爱也不行,在过去爱着她的这七年,他也从不间断跟别的女人上床。
爱?当这个念头再度在他脑海里冒出来时,心脏像是缩紧了般疼。
是啊,他爱她,爱极了她。温华微微蹙眉,手抚摸上自己的胸口,慢慢地蹲下身子。
人的思维和身体有的时候是两个概念,就像方晚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但这也不妨碍她在年九逸,在自己身下高潮。
她甚至可以近乎完美地演绎出脚踏两只船的爱意,这样的演技精妙绝伦。
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里曾说:“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温华找遍了现存的译文,它们几乎一致地把它翻译成:“既然自己让心灵为形体所役使,为什么如此失意而独自伤悲?”
心灵并不能完全掌控身体,身体也如此。
大家都一样。
温华又去倒了一杯水,坐在客厅默默地喝着,心里很难受,那种难受很小,就像是一只蚂蚁在啃咬着心脏,说不上痛,只是痒痒的,而他抓不到它,它太小太狡猾了,温华无法剔除这种难受。
第二天照常上班,出差,参加晚宴,偶尔去马场骑骑马,到海岛吹吹风。
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伴随余生,只是偶尔脑海里会冒出方晚的笑脸来,就那么突如其来的闪回,又瞬间消失不见。
妈的。温华躺在沙发上,捂着额头,疲惫的面孔让他看起来流露着生人勿近冷峻气息,许绩夏再一次战战兢兢地给他倒酒。
梁生下完班才过来,他其实并不经常参与他们的聚会,毕竟当医生很忙。
他瞥了一眼,温华的手腕上只有常戴的腕表。
许绩夏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是又不敢问,只能一直喝酒,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活跃气氛。
“听说梁知枝终于肯相亲去了?”许绩夏问梁生。
梁生点点头:“嗯,她想开了。”
“都二十六了,是该结婚了,明知道温总看不上她你说她那么干等着耗费的也是自己的青春,有什么用。”
“你二十九了也没见的你结婚啊。”梁生眯眸笑。
“我是男人不一样嘛,那男人叁十岁正值壮年,女人叁十岁就开始老了,下面都不紧了。”
“你这话别让梁知枝听到,否则她一定一瓶子砸你脑袋上。”
“哎哟哟,我好怕怕哦。”
在场的男人都在笑,因为他们打心底里认同。
搞笑吧,只要不发生特殊意外,男人将终生都保有精子活跃度,而女人将在五十岁左右绝经,这好像就在变相的说明男人一生都可以像个种马一样为自己播种,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任何生物,无论多美化用多么宏大的篇幅来描述它们的伟大和美丽,其实根本都只有两个词:生存以及繁衍。
只是人类发掘了繁衍中的美好,并且为了合理化享受快乐而不私生子遍地负责任,发明了各种避孕措施。
强者以细微的怜悯之心却始终轻视弱者,弱者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依附强者。
强者拥有的资源,就会贪得无厌,圈养更多的奴隶来为自己获取更多的资源,于是弱者更贫穷,更无力,一代接一代。
女人在其中无论是被卖了换取了钱财也好,巩固了家族的势力权威也好,诞下继承人也好,终究只是一个工具。
这就是他们认为的,生女孩唯一的好处。
自由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奢望。
也许在某些方面也禁锢了男性,但那就代表,女性已经窒息。
没关系,他会遇到新的女人的,一个可以让他再度动心并且爱上的女人,遇不上也没关系,爱情不是爹妈,更何况他从小也跟没爹没妈一样,这不照样活的好好的。温华这么想。
喧闹的包厢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温华睁开眼,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高挺冷漠的男人屹立在那里,不屑的目光从狐狸眼中散发着鄙夷轻蔑。
年九逸直直地看向温华,言简意赅:“温总,谈谈。”
所有人识趣地从这里出去,许绩夏担心地看了好几眼两人,为什么年九逸会找过来啊?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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