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以后,秦淮邀她到附近的咖啡厅谈谈,她请店员安排他们到角落里,他直接被她塞进了角落的位置。
秦淮戴着黑色口罩,只有在喝饮料的时候才把口罩拿下。不仅如此,他的大衣也几乎紧包住他的全身,她不只一次问他要不要脱下来再说话,秦淮都以习惯了为理由拒绝。
他们俩相视许久,秦淮示意她靠近一些,她听话照做以后,他才开口:「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明白,毕竟是哥的隐私,由他来告诉你会比较好。」
「我只能说,哥承受的压力很大,你看见的那些已经够多了对吧?但他承受的却不仅仅只有那些。」秦淮停顿了几秒,继续说:「我知道他一定是什么都没告诉你所以让你误会了,他就是这样,寧愿让你误会也不想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告诉你那些事情。」
「而且??我是在认识哥的好几年以后才知道他的情况的,你不一样,你才和他认识不到一年吧,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也和你一样,不想放弃。」
秦淮并不意外黎向暖听到这些话以后的反应是如此,他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喃喃道:「我到底为什么要帮两个恋爱笨蛋的忙,看了好闷。」
秦淮把帐单付了,临走之前还对她说:「绝对——不要告诉哥你知道些什么啊,就算要说也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你们就好好把误会解开就好,千万——不要拖我下水啊。」
黎向暖愣愣地点头,秦淮的背影没过多久就消失在门外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她真的、真的好想知道顾言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想去顾言的家里,但不知道他家的住址??原本想传讯息问秦淮的,岂料他竟然抢先了一步把顾言家的地址传来给她,留言写:不用谢我ヾ(●゜▽゜●)?
她留下接近半杯的抹茶拿铁,直接到了门外拦车,她满脑子只想着,希望顾言不要不在家,她真的,不想再逃了。
黎向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警卫室就卡住,上不了楼。没想到秦淮也是这里的住户,还在她来以前就交代好了警卫。
「黎小姐?是要到七楼找秦先生的吗?请进。」警卫看了她的身分证后,便开了最外面的大门,借了她搭电梯用的访客证。
警卫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朝她露出和靄微笑,也不知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印象中顾言住在八楼,她凭着印象走到了他的房门前,按了门铃。
没有人应门,可是她很肯定,顾言一定就站在门前,透过猫眼正看着她。
黎向暖本来想很冷静的和他说话的,谁知道一开口竟就哽咽,她看着猫眼,轻喊了声:「顾言。」
不是顾老师,而是顾言。
她颤抖着声音,继续说:「我们已经少过一个圣诞了,连跨年也要跟着不一起过吗?」
她清楚听到门锁被开啟的声音,顾言打开了门,她想也没想的就扑进他的怀抱之中,放声大哭。
顾言被她吓了一跳,只能轻拍她的背脊,替她顺气,接着把门关上,柔声安慰:「别哭,你不是不舒服吗?先坐着。」
他把黎向暖安置在沙发上,小王子原本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一见到她来,立刻跳上沙发,蹭着她的手臂撒娇。
顾言先替她倒了杯温水,坐在她的身边,低头替她拭去眼泪,动作就像是在呵护珍宝一般。
她哭到最后累了,就静静地流泪,看得顾言十分心疼,可害她哭的人正是自己,他无奈地将她揽入怀里,想着该从哪里解释起才好。
黎向暖会突然来找他,绝对是因为秦淮和她说了什么,这不难猜。难猜的是他到底说了什么??
「秦淮和你说了什么?」等她冷静了些后,顾言问道。
黎向暖想挣脱开他,但顾言并不想如她所愿,抱她抱得更紧了。
「就这样说吧。」顾言说。
「??没有人这样谈正经事的。」黎向暖是真的想和他面对面谈,可在他坚决的反对之下,她终究还是同意了以这个莫名其妙的姿势谈话。
??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怀抱太让人安心。
「那个星期,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联络你的。」顾言松开她,开了茶几的抽屉,随便挑了一个药袋,拿出里面的诊断证明给她,「这是身心科的药,中度忧鬱症,确诊五年,前一阵子復发。」
「没有自伤倾向,只是太不舒服的时候,我会没有办法和人正常联系,就像上次那样。」
黎向暖再度抱紧他,语气充斥着对他的心疼,「你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能陪你度过。」
至少,他不会再是孤单一人。
「陪我很辛苦的。」顾言的语气沾染上了一丝苦涩,「我不想要看见你陪着我一起痛苦。」
「你连试都没让我试过,怎么知道我会和你一起痛苦!」黎向暖越说越害臊,但她还是坚持着说完:「你以后,如果还是像这样躲起来的话,我会生气,真的会生气。」
「除、除非你对我只是开开玩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黎向暖说完,还真起身要走,顾言拉住她的手腕,又把她揽回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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