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了一颗气泡。
手指上的骨戒滑过一层光晕,滑釉的玉色不见,只余一片惨白。
“啊!我的球!”
饕餮直接跳了起来:“我的球呢?!”
原本挂在饕餮脖子上的红球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只有一圈明晃晃的金环,叮呤咣啷落在的地上。
郝娴和啾啾、玩偶魂都有些呆,谁都没想到,祸害了沧澜数万年的煞,竟会消失的这般无声无息。
而就在咩咩气的蹦高三尺之际,它的身体忽然无端定在了半空。
郝娴再扭头看向左右,啾啾、玩偶魂的表情和动作,竟也如画片一样定格在了诧异的上一秒。
“郝娴。”
是天道的声音。
与此同时,日月交替,天翻地覆,敞开了七日的界门,终于开始徐徐封闭。
郝娴看到一颗红球旋转着向界门飞去,一边飞,一边褪去了鲜红的颜色,化为全无属性的天地本源之力。
她这才明白,这是天道最后能用来合拢界门的力量,或许早在当初天道的声音化为婴孩之时,它便已经耗尽了自己全部能量。
“哎……”
天道一声叹息,郝娴的心中也有所明悟。
“你要走了吗?这世界,何时会形成新的天道?”
天道:“你不可成仙,也无法做人,我曾问过你,你是否后悔。”
郝娴刚要回答,却忽然心口一跳。
“别告诉我,你是要我……”
天道轻笑一声。
“我困你数万年,又电你几百年,如今你用我的力量,吞噬我,可曾解恨?”
郝娴:“等等!你、我……啊——”
无人看到,一道巨雷贯穿三界,笔直击中郝娴。
郝娴周身,包括神府丹田数道经脉皆是一阵剧痛。
这不是被撕裂的疼痛,而是被无尽不可言说的规则与力量撑爆的剧痛。
天道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睡梦中响在耳边的呓语。
“天道难为,是恩赐,也是神罚……”
……………………
“娘,然后呢,煞气去哪儿了?”
举着糖葫芦的小姑娘,舔的满嘴是糖霜,还不停揪着娘亲衣服追问大战结局。
娘亲温柔的用手帕给小姑娘擦嘴。
“煞气啊,不知道呢,据说是被饕餮带走封印了。”
小姑娘:“饕餮可真是个好妖,那煞气以后就消失了吗?”
娘亲摇摇头:“做坏事的人多了,煞气就又出现了,仙人们都说,煞气是生在人心里的东西。”
小姑娘又问:“那郝真人呢?她还会保护我们的吧?”
娘亲还是摇头:“郝真人用身体堵上了界门,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不过她的亲人和朋友都在合欢,你以后一定也要考进合欢宗,做一个像郝真人一样厉害的仙人哦……”
母女两个都没看到,也看不到,自己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饕餮、啾啾与玩偶魂,皆是大气不敢出,老实的像鹌鹑。
郝娴面色铁青,歪着嘴冷笑:“它做事还真周全,继续用煞吓唬人就算了,还给我编了个这么酷炫的消失理由。”
郝娴变成了新的天道,旁人或许不知,但跟她有契约的这几个又哪里能不知晓。
饕餮知道郝娴被摆了一道心里不舒坦,也怕自己跟着倒霉,只能硬着头皮劝:“天道可是全沧澜的老大,想干嘛就干嘛,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了咱,虽然没人知道吧……”
他越说声音越低,连自己都心虚。
天道哪里是个好差事,还不如做苦行僧,身上背着万千生灵,整个世界的气运都与自己息息相关,纯属全天下的背锅侠,每天都是操不完的心,想想就窒息。
更倒霉的是,如今自己与郝娴绑定在一起,他这个潇洒的上古凶兽,硬生生被逼成了世界卫士,他又该找谁说理去?!
“没人知道?”
郝娴忽的抓住了饕餮的话头,搞得饕餮心里直突突。
“我的意思是……”
“怎么就没人知道了!”
郝娴打断饕餮的话:“凡人和修者看不见我,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见我,谁说天道这老妈子的活就只能自己干?一个好的领导,就该懂得放权!”
饕餮与啾啾、玩偶魂六目相对,正在迷茫之际,就被郝娴拖进了虚空。
不久后,天界所有上仙,都收到了一份来自天道的任命书。
“以后人间下不下雨,下多少雨,都由我管?还要考核?”
“为什么我要管别人的姻缘啊?!我自己还是个万年老光棍呢!”
“不会吧,我就是不上进了些,为什么要我去看大门?界?蒊门它说白了不也是大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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