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合欢修者喜欢奢靡这点,在宗门地位飞升之后也并没有改变,大陆上衣着最华丽,出行最舒适的仍旧是合欢人,众人皆说恐怕世界末日合欢人都不肯亏待自己。
两人这便进了合欢镇,郝娴装模作样故意在几个人最多的摊位上都徘徊了好久,看见好看的首饰物件便要把玩一二。
时间长了,元婴修者也烦了,不愿再在人群中挤着站去了一边,趁此机会,郝娴才偷偷掏出怀中的七彩海螺,与其他东西混在一起偷偷吹了一口。
她生怕被人瞧见,专用手堵着,可气出了,螺却没响。
此时元婴修者已经看了过来,郝娴不敢再动作,只好混着这海螺,与其他几样东西一起买了揣回兜里,同他一起又去了食肆。
海边的海货讲求一个‘鲜’字,做法不是蒸,便是生脍。
郝娴敢吃生的,却不敢吃活的,见到些活蹦乱跳的章鱼贝类,她实在是有些下不去口。
蓬莱的元婴修士还在一旁阴阳怪气,嘴上说招待不周,实则嘲笑她品不了好物。
郝娴本就出行不顺,被他说的更加来火,干脆也丢了脸皮,大手一挥,把店里东西都点了一遍,然后要求统统打包。
“让道友见笑,我家狗子,最爱吃这个。”
元婴修士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的缓了好半天,见老板乐脸上开了花,手忙脚乱一件件给郝娴打包,再没忍住拂袖先出了食肆。
郝娴却总算是出了口心中恶气,正畅快的看着老板装盘,突听而后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你还记得回来?”
郝娴一愣,回头一瞧,正是淼淼,当即大喜。
“刚才海螺……”
“走开!”
淼淼却后撤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将自己脑袋转开装作陌生人。
“我与人修势不两立!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淼淼再讨厌人修, 也不敢在人修的地盘大张旗鼓辱骂人修。
两人皆神识传音,倒也省了郝娴的麻烦。
他声音中满是委屈,全无初见时任性娇气的模样, 郝娴便问。
“出了何事?可是有人修欺负你了?”
“你还问我?”
淼淼声音登时拔高了三度:“你明明刚才就同那些人在一起!”
与郝娴同行的只有蓬莱修士,这让她不由心中一紧。
本想多问几句, 可眼见着食肆老板已经将最后一样菜肴放进乾坤袋, 她不敢再停留, 只好匆匆同他道。
“我受人监视说话不便, 稍后我会入海, 你藏进螺壳, 我们海中再议。”
离开食肆的时候, 郝娴路过邻桌淼淼,偷偷在他手中塞了枚海螺, 正是他曾经给过郝娴的自己的螺壳。
“我在上面留了我的印记,你小心行事, 切记,千万不要被我身边的任何人发现。”
………………
半个时辰后, 郝娴和淼淼便又在海中碰了头。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找过来。”
郝娴正想着寻个由头同蓬莱修士套套话, 便觉后背一痒。
淼淼化身不起眼的海螺, 贴在郝娴背鳍下面,语调内容真是让郝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你召唤出了我, 就得帮我的忙!”
郝娴苦笑。
“我自己都不知去寻谁帮忙, 又如何帮得了你?”
“但这本来就是你的错!”
淼淼捶着郝娴的后背:“当初若不是你不顾那女人生死,非要急着离开,她就不会入煞!”
“女人?”
饶是修者记性好, 郝娴也努力回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淼淼说的是什么事。
“你是说偷偷跑出来, 躲在小岛上的那个女人?”
虽然并不相识, 但听闻那女人入煞,郝娴还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当时咩咩并不在,且我也并不知道咩咩可以驱煞,便是我去了,也没办法清除掉她体内的煞气。”
淼淼:“如果你肯为她主持公道,她也许就不会因怨愤而入煞!”
“主持公道?”
郝娴疑是二人说岔了对象:“她孩子不是染上了瘟疫才死的?”
淼淼气愤道:“那根本就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那是什么?!”
郝娴诧异追问,但淼淼却不肯再说,只又道。
“煞气侵染了好大一片海域,许多同胞都自相残杀而死,我的朋友为了净煞而离开深海,却被蓬莱人修关在洞穴里折磨!”
郝娴忽而想到昨日水灵龟所说有处地方关着许多海兽,恐正与此事有关。
虱子多了不咬,眼下既然找不到仲绮菱姐妹俩,先把海兽们救出来也行。
总归天河煞门一时半会儿破不了,光凭这些人修一时片刻也找不着,但若有海兽帮忙,无论是找人还是找暗河都比人修方便。
“我有两个朋友正藏在海中,他俩说曾看到过关押海兽的地方,我唤他俩来,你们先……”
“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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