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挑眉:“编来骗我的故事,你竟然还没忘?”
郝娴撇嘴:“谁骗你了,我临走之前告诉你的东西可都是真的。”
她语气漫不经心,手上动作却半点不慢,同样腕子一转,雷心藤化作的雷鞭就甩了出来。
“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有可能,比如你就永远不可能赢我,孽徒,吃我一鞭!”
裴霁听前半句,还觉得郝娴这人多少有点良心,可等郝娴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多余对她有好脸。
手再次向前一抹,原本画着圣杯图案的小牌又被扣了回去,换成十四张寒光闪闪的宝剑图案。
裴霁咬牙:“我现在就戳死你,好祭奠我死去的童年!”
两人后面这番对话都没有传音,观众们听到了,却没怎么听懂。
“什么师父徒弟的,还童年?这俩人怎么看着不像情人,反倒像仇人啊。”
白依竹压低声音悄悄八卦。
“我师姐跟裴霁是青梅竹马,从小一个村子长大的,以我大师姐洒脱的性子,因爱生恨的事不新鲜。”
“哦……”
大家懂了。
“啊?莫不成这奇怪的招式,竟是郝娴教与裴霁的?!”
当众人再将目光放到台上时,眼神里就有了一丝丝不大一样的东西。
这是比武吗?不,这是痴情天之骄子,与无情草根灰姑娘的爱恨情仇。
高台之上,四大仙门掌门眼中也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想到昨日落败时,弟子岳和光那副失魂落魄却心有不甘的模样,傅景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现在才明白,昨日裴霁说岳和光未能让他认真对战是什么意思,跟今日相比,昨天那场只能算作单纯在扔法器。
“域!”
仲谦与也攥紧了拳头。
“竟然触碰到了域,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年轻,便能悟到领域之力的人,假以时日,他定会成为沧澜前无古人,第一个在元婴期便能掌握领域的修士。”
傅景侧头扫了一眼全神贯注,只盯着擂台看的裴飞尘。
轻声道:“所以,裴霁会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吗?”
仲谦与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才道。
“裴霁究竟是不是天之骄子,恐怕要看他与郝娴这场擂台的结果,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有大运道加身的修士太多了,比如我们蓬莱的仲绮菱,亦或是你们断云的岳和光,单凭一场比试,怕是难以判定。”
擂台下,小弟子们也问。
“师父,裴霁好像用的不是昨天那招,咱们大师姐能赢吗?”
“不一定。”
邱从云在悠然峰带了几十年孩子,习惯成自然,顺口就干起了师长保姆的活。
“单凭悟性,裴霁应是当代年轻修士中的第一人,你们看那擂台边缘的阵盘。”
众人将视线挪过去,顿时就哇了一声。
“阵盘怎么全灭了!谁干的啊,是不是又是四大仙门下绊子了?!”
有几个四大仙门的弟子也窝在这边,闻言就不干了。
“别瞎说啊,谁下绊子了?前几场选人,虽说有点那啥吧,但你们不都赢了?再说了今天还有裴霁呢,总不能连自己宗门的都坑吧!”
邱从云对于小崽子吵吵也已经习惯了。
“瞎嚷什么!”
一声骂过去,大家都闭了嘴,他才又说。
“与擂台无关,是裴霁,他构建出了模糊的领域,在领域中的法器,会听从他构建的规则演变为他想要的东西,而他一开始抽的那张图案,应该就是他这次构建的规则。”
指尖指向一直悬浮于裴霁头顶的《命运之轮》,又指回擂台边缘的结界阵盘。
“因裴霁对领域还不能完全掌控,规则的影响力也有限,所以擂台阵盘既在领域中,又不受他法器的规则影响,自然会失去效用。”
“领域?”
众人瞪大眼睛。
“那不是合道期修士才能掌握的法门?!”
邱从云道。
“一般来说是的,甚至大多数修士,都需要修炼至合道后期才能完全掌握,不仅领域的面积会变大,还能彻底改变领域内的一切规则,甚至是自然规律。”
他坦言:“想要领悟领域之力极其困难,无法学习,只能靠自己摩挲,便是如我这般将将合道之人,都难以如裴霁这般,哪怕是仅仅摸到领域之力的一角。”
妙辛儿将目光放回擂台上。
“虽然领域这么厉害,但我怎么觉得,娴娴好像也不是很吃力的样子啊。”
裴霁的画在牌上的剑,早就一柄病化作实体飞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向郝娴攻去。
然而在裴霁领域里的郝娴,却精准的躲掉了每一次攻击,就像是域里的鱼,身形极其灵巧的穿梭在排排水草之中,丝毫不会被忽然出现的宝剑,亦或是莫名刮起的灵气乱流所影响。
邱从云一只手摸上了腰间崭新的佩剑,另一只手抬起挡住自己唇角,清了清嗓子。
“因为,你大师姐也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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