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更复杂的工序,以及需要手艺的小细节,郝娴就干脆用糖霜颜料往上描!
反正除了他俩也没人吃到,味道好不好根本不重要!
许久没做手工,郝娴捏着捏着就找到乐趣入了神,不知不觉间,顺着蛋糕摆放方向一步步向裴霁所在的方向挪。
而裴霁在郝娴捏糖人的功夫里,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国画蛋糕。
裴霁没去看郝娴,而是看了眼放在水镜旁边的沙漏。
很好,只剩不到最后半刻钟,看来郝娴的火柴人蛋糕没机会问世了!
他松了半口气,将托盘一端,拿到水镜前让观众看仔细。
顿时,水镜中各样字迹再次疯狂滚动。
“呜呜呜,裴公子的画好好看~”
“裴公子!你还有多少迷人之处是我不知道的!”
就连合欢这样擅长四艺的宗门弟子,都不得不凭良心点评。
“不愧是天之骄子,能画成这样已经只离宗师一步之遥。”
“等等……那是什么?”
在忽然出现了这行字迹之后,水镜竟长时间空屏。
裴霁纳罕,正欲检查是否传讯出了问题,便见密密麻麻的感叹号同时显现,瞬间铺满整个水镜。
完了!
裴霁心里一个咯噔,难道郝娴的灵魂画作还是出现了?!
他脑中飞快运转,思索该如何强行美化郝娴的火柴人,却见水镜又浮现出排排整齐划一的弹幕。
“裴公子,你让开点,挡住了!”
“啊?”
裴霁条件反射让了半步,顺势回身去看郝娴。
而只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处,再无法挪开视线。
“这、这就是蛋糕?”
画面在此戛然而止,沙漏滴落最后一颗砂砾,水镜骤然尽是漆黑。
………………
“这、这就是蛋糕?!”
不仅合欢飞舟,其他几大宗门观看水镜的长老也纷纷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一个个飞速连接水镜通选,只想再瞧那名唤‘蛋糕’之物一眼。
“可恶!”
万乐天差点摔了镜子:“这小娴儿愈发不可爱,偏只给人瞧那一眼!还有那裴霁,杵在旁边做什么!挡的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厨张良辰呆呆跌坐回凳子,满眼都是震撼和惊叹。
“蛋糕,原来就是食物的艺术,美的艺术,天呐,枉我苦练多年厨艺,竟没有想过将画、人、意、道与食物融合。”
一群筑基小子才没有张大厨的思想境界,一眼惊艳之后就开始磨人。
“张大厨,快快,别愣着了,赶紧给咱们做一个,做不出郝师妹的嫦娥奔月,来个猴子捞月也成啊!”
“滚!”
张良辰骂骂咧咧,但还是打开留影石,快进到最后细看郝娴的作品。
因裴霁挡着,蛋糕最下面有一个小角看不清,但这并不妨碍它整体构造美的惊人。
它由十八块减小的蛋糕胚浮空堆叠而成,最下面的蛋糕成湖蓝色,其上附有碎石堆叠环绕清泉,再往上,逐渐是树木、树冠、飞鸟、仙云,依次探入靛青星空月夜。
最顶部的蛋糕上一位女子倚明月斜立,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着锦衣华服,欲腾空而起,其翩翩衣决垂落,直罩了下三层蛋糕的大半星辰。
定定看了足有一刻钟,张良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能观此蛋糕,见此糖捏神女,也不枉我来世间走过一遭。”
“没那么夸张啦,张大厨。”
季平作为同郝娴一起二进执法堂的‘生死之交’,听到如此赞誉被觉与有荣焉,但嘴上还是虚伪的谦虚道。
“惭愧、惭愧,这糖人毕竟没真的飞起来,回想当初,我郝师妹可是能让毛毡娃娃直接活过来的牛人。”
“哦,是呢!”
有知道啾啾的弟子也纷纷为季平作证:“就画面里那只毛毡鸟,不是傀儡,是在郝师妹手里自然生出灵的,清风明月阁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什么?!”
………………
“这是你做的?”
裴霁满脸质疑。
“废话。”
郝娴点点啾啾的小脑袋,引得对方贴贴靠靠:“不过应该只是个意外,反正之后我就再也没做出来过灵鸟。”
裴霁的神色有几分复杂。
“世人皆说我天赋异禀,但在我看来,却是远不及你。”
郝娴叹气,甚至想哭泣。
“你听说过天鹅吗?你只见我在水面上游的惬意,却不知道我水下双脚扑腾的多么费劲……哎我去!咩咩!蛋糕不能吃!”
两人飞扑过去掰蠢狗的嘴,蠢狗已经被糖霜染了满嘴蓝。
郝娴欲哭无泪。
“完了,它又要开始洗澡了。”
裴霁:“洗澡?”
咩咩洗了一晚上澡,郝娴和裴霁被迫疏了一晚上毛。
眼见着月亮都快落下枝头,才总算结束搓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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