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屏幕中顿时刷出一片惊喜的“哇哇哇”。
然而郝娴的内心却跟蛋心一样震荡:“你爹姓钟?!裴婶子知道不?”
“砰——”
裴霁两步蹿出画面,绕到水镜后面强行关闭了通讯,手指之用力程度恨不得把水镜戳穿。
他看着郝娴满脸都是崩溃。
“呸!我爹是玄机楼主裴飞尘!”
“你爹是玄机楼楼主?”
郝娴惊得连手里蛋挞都没抓稳:“那村里的裴大叔是怎么回事?”
“算是我的养父吧, 裴大叔和裴婶子,是我娘的陪房。”
裴霁又确认了一遍水镜已关,才走回桌子旁边跟郝娴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早在裴霁出生之前, 玄机楼楼主裴飞尘便推演出妻子腹中胎儿恐魂魄不稳,可他修行四百余载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 哪里舍得轻言放弃?遂耗费大量财力物力布下法阵, 又折了自己五十年寿数才勉强保得孩子平安出生。
可自裴霁出生, 直到一岁左右皆是大病小病接踵而来, 任裴飞尘用尽各种办法, 仍旧夜夜哭嚎不止, 日日低烧不断。
后来玄机楼不出世的渡劫期长老亲自为其推演一卦, 指了几个方向,叫裴霁各去生活几年。
又指着裴飞尘特为儿子寻来的万年古玉道:“何时他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便可归来,切记, 莫要告诉他,一切顺其自然。”
果真, 自裴霁她娘的陪嫁丫鬟带他离开宗门之后, 浑身的毛病都不治而愈, 生的是越来越活拨健康。
裴霁抬头望天:“后来我不是把玉佩给你了吗,我爹就把我接回去了, 说实话忽然换了爹娘, 一开始我也挺别扭的。”
“说起这个,”
他转身看了眼郝娴空荡荡的脖子。
“我给你的玉佩呢?你不会拿去换钱了吧?老天爷,你知不知道那个值多少钱?!”
郝娴翻个白眼。
“兜里呢, 一直没动, 你知不知道我做个毛毡娃娃能挣多少钱, 还至于贪你这点东西?”
她说着翻出身上一只乾坤袋,欲从里面找出玉佩来换给对方。
裴霁忙拦住郝娴,不悦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你收着,只不准扔,不准卖!”
郝娴瞥他:“你从小到大也不缺钱啊,怎么跟个守财奴似的,放着能生出小的来还是怎么……”
她忽然话音一顿,原是手指不小心刚好碰到了那块玉佩,继而心中突的漏掉半拍。
刚巧裴霁不知为何突然将脸转了过去,也便错过了郝娴陡然变深的双眸和难看的脸色。
“你管我!总之,你既不缺钱,就放着别动,若是缺钱,便来找我,我给你……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在在在。”
郝娴顺手把乾坤袋又塞了回去:“哎呀,快吃快吃,我辛苦半天搞出来的蛋挞,一会儿都要凉透了!”
厨艺新人做饭最大的问题就是把握不好食材用量,两人鼓捣的蛋挞连烤好的,加半生的,足有百余枚之多。
且许是糖放太多,看着好看,吃起来却齁甜腻人,郝娴和裴霁咬牙吃完十个,便再也咽不进去半分。
裴霁到底是农家长大的小孩儿,富归富,却没有随便浪费的毛病。
他看看郝娴,又看看蛋挞:“怎么办?”
郝娴看看蛋挞,又看看咩咩:“妖兽吃多了,应该不会消化不良吧?”
饕餮跟人似的摊着两条后腿坐在地上,左右手各拿一只蛋挞,吧唧吧唧吃的正欢。
见郝娴望来,还忙把一只背到身后。
“嗷——”
怎么了?不让吃了?
小气鬼!
裴霁看了眼食欲旺盛的咩咩,又看了眼桌面上剩余的五十多个蛋挞,点点头坚定道。
“不会!能吃是福!”
二人正聊着,立在一旁的水镜忽然有了动静。
紧接着上面就出现了裴飞尘的大脸。
裴霁在看到亲爹的瞬间脸就红到了耳根。
“完了完了。”他用腹语求救郝娴:“我一定要挨骂了,你可得帮我顶着。”
郝娴也有点紧张,这属于带着别人家孩子不务正业啊。
现在家长找上门,按对方那护犊子的心态,挨骂的肯定先是自己。
两人小步挪着往后撤,裴飞尘的脸却是越凑越近。
“霁儿,郝娴。”
“在~”
两人回答的哆哆嗦嗦,连尾音都带着颤。
这不是面对高阶修士的恐惧,是熊孩子面对家长的心虚。
“今日下午那蛋挞……”
裴飞尘一脸严肃:“……的蛋挞皮是怎么做的来着?”
“我们知错……啊?!”
………………
蛋挞刚刚成型,众人还未来得及细看水镜就断了连接。
为此纠结了一整个黄昏的不仅有裴飞尘,还有合欢食堂一干人等。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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