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调整坐姿,背后靠上沙发,双腿交叉,一只手百无聊赖托起下巴,意味不明哼了一声:“哦?”
“轻轻,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和你分开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后悔,现在想想当时真是鬼迷心窍,居然放你离开。”秦浩苦涩地笑了笑,“这些天我一直回想咱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特别是上次见过之后……轻轻,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煎熬,今天的宴会我十多天前就在期待着,想着你多半会参加,果然又见到你了。”
“轻轻,我一直忘了跟你说,”秦浩放低放缓声音,凝视着阮轻轻道,“再次遇见你,我特别开心。”
阮轻轻嗤笑一声,挑了挑眉:“嗯?”
秦浩以为阮轻轻不信,急切解释:“轻轻,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当初离开虽然大部分是为了自己,但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你好,我怕姜珏在你毕业工作后,再去搞事情欺负你,到那时候你会丢了工作,这可和在校时伙同其他人孤立你、欺负你不一样,没了工作,你一个女孩子要怎么在这个残酷的社会立足呢,虽然这么说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我可以发誓,我字字句句都出自真心,你不知道做决定的那一个星期我是怎么渡过的,吃不好,睡不好,瘦了十多斤,整个人不成样子,不敢面对你,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怕一见到你会失控……”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秦浩表情一敛,郑重道,“轻轻,对不起。”
阮轻轻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盯着他。
不一会儿,秦浩终于承受不住她眼神的重量,略显狼狈的挪开视线。
阮轻轻饶有兴味:“说得……挺好。”
秦浩没想到,阮轻轻是这个态度,他预判的愤怒冷漠也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好,劈头叱骂也好,都落空了,阮轻轻一直是这幅不急不躁,颇有兴致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秦浩隐隐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这让他的心情有一点点愤懑和低迷,可他还是故作真诚地说:“你还生我的气,我理解,可也希望你相信我道歉和悔过的诚心,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
阮轻轻又往柔软的沙发里陷了陷,给自己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秦浩的塑料深情和忏悔她有点看厌了,兴味索然,他刚才的几番话语中暗藏了太多的漏洞,而他突兀找过来的举动也有一点反常。
字字句句暧昧,好似情深不已,但却没一句落在实处。
首先,秦浩说,自分手后就一直后悔,说得好像“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样子,可为什么一次主动联络都没有?不说原身在北方读书其间,哪怕九月末瑞阳再见后,他也没试图联系阮轻轻,这可以理解为秦浩顾忌双方都非单身,不方便联系,可现在他却大喇喇跟进休息室,独处一室不是更容易招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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