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想耍无赖,而是阮轻轻始终认为有来才有往,文阿姨刚送她一只可爱的狗狗,如果她当即还了一份差贵重的礼品,那么可能会给文阿姨带去困扰,甚至会误会阮轻轻拒绝和她进一步交往。
事缓则圆,反正日子还长,还礼不必急在这一时。
而且,还情不是还钱,越快越好,它更讲求水到渠成。
这是阮轻轻自我体悟的处世哲学之一。
阮轻轻烤好一炉小蛋糕等待放凉打包,期间“一家三口”一起用了一顿午饭,十分恪守“食不言”的规矩,有了上一次“父女交锋”对比,阮轻轻心态很好,胃口更好,干下一碗米饭。
用完午饭,沈明屿去楼上书房继续处理工作,阮轻轻在客厅沙发上安逸而坐,轻啜一口王管家端来的普洱,对他的工作强度表示佩服和……佩服。
能一边读书一边创业的牛人,精力之充沛,对工作之热忱,果然不是她这种打工人能比的。
有能力,有毅力,有眼力,怪不得人家可以成为大佬。
阮轻轻兀自感叹一会儿,收起一身懒散,出门去附近的超市购买礼品纸袋和包装盒。
老陈今天休假,阮轻轻拒绝了王管家亲自开车送她的提议,今儿多云,太阳也不是很烈,做好全面防晒措施后,阮轻轻出了别墅大门。
而别墅的大门口停了一辆朴实的、和身后豪华别墅格格不入的共享单车,是阮轻轻昨天骑过来的,还杵在原位置并未挪动。
骑着小车车走,又骑着小车车回,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当阮轻轻拐入沈家别墅巷道的时候,就见一道挺隽清瘦的身影也在往别墅走。
阮轻轻认出这是沈明屿为沈一渺找来的家教老师,于是她便从自行车上下来,跟他打招呼:“来给一渺上课?”
男生转头看向她,虽疑惑,但还是礼貌回答:“你好,我是沈一渺同学的家教老师,我叫魏自横。”
近一些看,魏自横相貌更出色,浓眉朗目,眼瞳湛然有神,嗓音里残留的一丝丝稚气,反而给他增添不少朝气与活力,而由此带来的轻浮张扬,则被他沉稳自若的神态压下,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见之难忘。
阮轻轻绝对不是看人家长得帅气有意停下来搭讪,她只是处于对家庭老师的尊重。
她上大学时也曾去做家教,主家在网络技术公司任职,薪资可观,住一个高档小区的大平层,阮轻轻第一次上门时,他们全家正在吃午饭,可她进来后,主动去打招呼,可是父母包括辅导对象除出淡淡瞥了她一眼,再无他话,而那一眼也充满淡漠和高高在上,宛如古时候的主家在看奴仆。阮轻轻想抬脚就走,但这次机会是一位挺照顾她的学姐搭线的,一走了之会让学姐难做,阮轻轻忍耐了两个小时候,回去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推掉了。
她清楚被主人家忽视的难捱,因此,纵使仅仅是名义上的家长,阮轻轻也会给予魏老师应有的尊重。
阮轻轻顿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阮轻轻。”
她实在难以亲自说出“我是沈一渺的后妈”之类的话,不过等到进了沈家,听见别人对她的称呼,魏自横自己就能领会她的身份。
于是,他们边走,阮轻轻边简单询问一些课程相关问题。
阮轻轻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沈一渺的学习情况,和补课安排,这只是个话头罢了,而且家教老师也是带了“老师”两字,她作为一个外人眼中的“家长”讨论这些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这么说一渺所有的科目都由你一个人负责?”阮轻轻惊讶问道。
“是。”魏自横顿了一下,继续解释,“我高考时各科成绩还蛮平均的,而且我现在大一,高中各科知识和脉络印象还很深刻,辅导高一课程没什么问题。”
魏自横坦然大方,说话时会直视阮轻轻的目光。
他的眸色虽然与沈明屿一样漆黑如墨,但和沈明屿的深不可测,不辨喜怒相比,他却透出真诚和专注。
他没因阮轻轻的问话急躁不悦,反而心平气和讲了这番不自贬也不自傲的话。
阮轻轻对他又高看一层。
其实阮轻轻不知道,这已是魏自横极度粉饰后的表达了,他是今年他们省的理科第三名,俗称探花。
她笑道:“看来你的高考成绩相当不错。”
沈明屿给女儿请来的家教肯定在某个或者某些科目极其优异,而现在魏自横自己说成绩平均,那就是平均极其优异。
这简直就是学神啊。
阮轻轻双眼射出崇拜的光芒,她虽然已经不是学生了,但参加工作的第一年还做过一个再次参加高考的噩梦,因此她对学霸天然带了两米厚的滤镜。
说话间两人进入别墅,王管家迎上来恭敬道:“太太。”
阮轻轻微笑点头:“王姐,麻烦你带魏老师去一渺那吧。”
“魏老师麻烦你了。”
阮轻轻边说边回头看向魏自横,却发现他始终镇定不迫的脸上流露出惊愕的神情。
太太?
沈先生的太太?
魏自横脱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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