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会要命!
◎“我想离婚!”◎
“没事吧?”
沈明屿倒了杯水推到阮轻轻手边,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
阮轻轻接过水杯,啜了几口,终于将呛咳压了下去。
她强自镇定。
原以为会迎来沈明屿疑惑询问的目光,谁知道对方只是神情淡然和煦地扫了她一眼,便掠开视线。
阮轻轻如释重负,刚刚她确实反应过激了:“谢谢。”
沈明屿淡淡“嗯”了声,显然没兴致深究她的行为,而后,他抬眸觑向她,视线在她的唇角特别停驻了半秒。
阮轻轻不明所以,目光询问。
他伸出修长手指点了点她的唇角,眸带浅笑。
她的唇角沾染了零星几点蛋糕屑,乳黄色,散在白嫩的肌肤和红润的唇瓣之间,偏偏她一无所觉,配上因呛咳而愈发水润的眸子,竟有一份不谙世事的娇憨。
沈明屿敛下眸子,指尖无声在桌面轻点。
阮轻轻一怔,俄而福至心灵,她面上一副再自然不过的神情,不疾不徐抽过一张纸巾,一点点擦拭唇角。
其实心里的土拨鼠已经因为尴尬把嗓子叫劈叉了。
为什么老天要让她受这份苦!
现在谈判在即,关系到自己以后是泡面青菜小电驴,还是牛排龙虾出租车的生活质量问题,她却先露了怯。本来她计划用气质配识趣为自己争取待遇,现在呢?蠢萌么?
人艰不拆是美德啊,就算她问了,沈明屿不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遮掩一下么,他难道不知道仙女也要面子的么?
可她没有狗胆抱怨沈明屿。
听说站得越高的人,心眼就越小,越不能接受被人拂面子。
相亲遇到过一个银行经理,二十九岁已经大腹便便,可人却自信得很,简直普信男中的先锋,一场相亲都在那指点江山,阮轻轻只反驳了一句,却像捅了马蜂窝,男人登时跳起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阮轻轻说她无知,阮轻轻懒得废话,直接捏住他手腕将人甩地上走人。
这银行经理登月碰瓷都碰不到沈明屿的一片衣角。
沈明屿看上去温润谦和,待人彬彬有礼,但他偶尔的眼神威压肯定不是阮轻轻的错觉,想想也清楚,一个把负债前行,甚至比白手起家还要惨的开局,硬生生打成王者局面,沈明屿的城府必定深不可测,商场老油条的手腕,她可不敢尝试。
可她能甩相亲男,却不敢对沈明屿造次。
她从来知道自己的斤两,能屈能伸。
阮轻轻若无其事擦完嘴角,将纸巾捏成一团,紧紧攥在掌心。
沉默不谢,是她最后的倔强!
沈明屿见她神情自若,仿佛她刚才的一切失态都不存在,一举手把擦嘴纸巾精准投进垃圾箱,更是将最后一点证据湮灭。
隐晦地瞥一眼将她平静表象出卖的嫣红耳尖,沈明屿体贴地转换话题:“住这两天还习惯吗?”
阮轻轻大大松一口气。
虽然造成她狼狈的罪魁祸首是沈明屿,但听到他换了话题,她心底竟诡异地生出一点点感动……
继而,她打了一个激灵,斯德哥尔摩了这是?!资本家果然让人防不胜防。
阮轻轻决定速战速决,反正玩花样,耍心眼,她一个刚入职场不到三年的菜鸟,就是坐火箭都比不上沈明屿一星半点,还不如老老实实把她的想法和决定讲出来,是好是歹听凭处置!
说不定看惯了商场尔虞我诈,沈明屿反而格外欣赏她的清纯不做作,从而善心大发,接受离婚的同时赠送她一大笔安置费。
总之,敌方段位太高,她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没什么不习惯,大家都很和善,对我很好。”阮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以期用最诚恳的姿态讲述,“我想跟你谈谈咱们的婚姻问题,见面两次就决定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原主记忆蒙沙,她无从直接得知过往,但追问之下,系统也曾透露一二,虽然有限,但阮轻轻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基本情况。
第一面提议结婚,第二面同意结婚,第三面直接民政局。因此,原主和沈明屿互不了解,甚至可称陌生人,肯定也就没感情,不是说爱和贫困都是藏不住的么,原主待定,但沈明屿绝对不爱原主。至于结婚的缘由,系统不说。这样的情况下,结果无非两种,一是沈明屿痛快放人,最理想的结果;二是离不成,那肯定和结婚的缘由脱不开。如此一来,即便离不成,说不定也能找到结婚的缘由,之后对症下药,再做图谋。
今儿多云,这会云走日盛,赤白的光线从沈明屿背后穿射而来,强烈的明暗对比,阮轻轻看不大清楚他的神情,只见沈明屿点击桌面的食指顿了一下,口中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好像是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阮轻轻还是懂的,因此根本没心思分辨他此时的情绪,按照她既定的节奏说下去:“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事情这样是不对的,既然不对,咱们就该让一切回到原轨道。”
“你想怎么办?”沈明屿口吻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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