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帐……不对,凛大哥,我是真没有啊!」伍佯无力反抗,被摇得头晕目眩。
「胡说!」
「是真的,我们每次去都是药房都配好直接给我的。」伍佯已经语带哭音了。
「当真?」
凛双相信了,高举衣领的手微微下降。
「当真当真!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还敢骗你啊!」
伍佯的脚尖好不容易搆着地面,感动得男儿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正当伍佯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魔掌,重新「脚踏实地」时,凛双的手陡然一僵,他看到不远处正在捡拾柴火的飞雁。
他忘记手上此刻还拎着一个活人,大手就这么僵在空中不动。伍佯的脚尖努力的垫啊垫,晃啊晃,硬是搆不着地面。
「凛帐……不,凛大哥,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伍佯发现自己无法自行脱困,只好开口向困住他的人讨饶。
「明天山下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趟药房。」
凛双紧盯着那穿梭在树丛间的娇小身影,对伍佯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撒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伍佯没料到幸福来得那么突然,直接跌落在地,再次抬头时,便再也不见凛双的身影了。而在暗处默默观察他们的暗影也随之消失。
「呜呜,我明天还要跟他一起下山吗?」
树林里剩下伍佯一人跌坐在地,冷风吹得他寒冷欲绝,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夕阳西下,天边残留着落日馀辉,把赤色的山峰照耀得更加火红。
一道艷红色的娇小身影,沿路捡拾着柴火,不知不觉地往人烟稀少的林子里去,凛双一路静静尾随,而修罗也紧跟在后。
凛双见时机成熟,身影一晃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捡柴要做什么?」
「啊!」飞雁没料到会有人出现,惊呼了一声,定睛后发现是凛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来是凛大哥,你吓着我了。」
「你还没回答我,这些柴你要用来做什么?」
「我要熬药。」
「什么药?」他眼里有着满满的担心。
「没什么,就是些日常的补品。」他这是在担心我?她眨了眨眼,边观察他边扯谎,心里有些开心。
「说谎。」他直接戳破她的谎言,眉头皱得紧紧的。
「凛大哥为什么好奇?」果然不相信。飞雁耸了耸肩,对他莫名的关切感到奇怪。
「我担心你。」他皱眉盯着她。
面对他如此直白,飞雁的心里居然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暖。
「谢谢你关心我,但它真的只是日常补品。」飞雁不自觉地漾起笑容向他道谢。
「它不是。」凛双掏出方才捡来的断肠草:「认得它吗?」
「不认得。」飞雁若无其事的扯谎,心里对他的质问有些意外。
「这是断肠草。就在你的药里面。」
「嗯。」原以为他只是个习武的粗人,没想到居然认得断肠草。她回答得镇定,但心里却飞快地在思忖应对方法。
「你的药里有毒药,而你只回答我一个嗯?」他的音量陡然加大,理智紧绷,感觉随时就要断裂。
「我相信将军不会伤害我。」飞雁看着他,语气坚定。
「走!我带你去找他问个清楚!」凛双闻言,心底冒出一股无明大火,拉着她的手就往主屋去。
不料他的手没抓着飞雁,反倒是飞雁抢先一步,将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皱得死紧的眉心,四眼相望,轻声地说:「凛大哥,请你相信那药不会伤害我,好吗?」
他一愣,差点就被她的软言软语给哄了,他甩了甩头让理智回来,盯着眼前的飞雁,再度皱眉回答:「不好。」
他不肯妥协,可她也没办法告诉他实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僵持不下。
飞雁慧黠的双眸四处看啊看,思考着脱困的方法及逃生路线,却瞄到隐身在不远处,又刻意落入她视线所及的修罗,她眼神一亮。
原想大声唤他,但却见修罗掩在暗处对她摇了摇头,接着他悄无声息地捡起地上的枯枝晃了晃,手指主屋,示意要先回去熬药,要她不用担心。
飞雁一愣,双眼直直地盯着修罗消失的方向。
凛双察觉出她的异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在看什么?」他出声叫她,大手还在她的眼前摇啊摇。
「我……」就这么走了是什么意思?飞雁有些茫然。
「你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她柳眉紧蹙,思索着是哪个环节有问题。
「你别扯开话题,先告诉我那药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心情顾及其他,他只心系着那要命的断肠草。
「那药真的没事,我吃了好多年都没事,你别瞎操心好吗?」说到药,她得快回去看看状况才行。
「你吃了好多年?」
「嗯,所以我得快回去熬药了,不然今天来不及吃药了。」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转身便想离去。
凛双见她要走,一时激动,出手一拉,扯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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