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想起那次事件好像还没?公?布结果,问陈方媛知不知道。
陈方媛奇怪的看她,“你不关注办事处的公?告栏的吗?”
经警方调查,那些人是临时起意,因小区的那几个人全部?死了,具体?原因问不出来了。
顾明月问,“任何事办事处都?会张贴吗?”
“对啊。”
下?班后,顾明月决定去办事处看看。
如陈方媛所说,办事处门前小路对面的玻璃栏里?贴了很多公?告。
顾明月顺着看过去,在胶水没?有干涸的几页纸上看到了基地居住条例。
凡是外地来的烈士家庭,政府会单独划片地安顿他们,顾明月看向下?面的地形,在3号门外面。
政府早先派挖掘机挖了片空地出来,但离树林近,容易被攻击,以她的眼光,那儿并不是好位置。
小路上有结队的人路过,借着她手电筒的光瞄到了这?项条例,迷惑道,“那块地很好吗?”
“粮食装载车回来要走那边,应该想偷偷补贴他们吧。”
对于烈士家庭,普通人还是怀着崇高的敬意,“看看工资多少?”
烈士家庭的房屋由家庭自己负担,但面积不能超过90,日工资不能低于200,加班费另算。
“烈士家庭有钱吗?会不会给不起工资啊?”
“不知道,到时候看吧。”
看说话的人渐渐走远,顾明月心?里?有个想法,那些给政府捐赠物资又没?插队买到房的有钱人不会安顿到那边吧?
同样在基地范围外,但3号门明显离政府大楼近得多。
周慧认真?看完条例,脸上高兴起来,“明月你看,上面写了直系亲属或伴侣回来,可以向政府申请暂住证。”
有暂住证就能进基地。
虽然顾奇和爸妈在柳城,但她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奢望,如果他们回来了呢?
“嗯。”顾明月知道她想什么,顺着她的话说,“大哥和周叔叔他们回来不会被拦在外面。”
顾明月又看了眼婚姻法,外面的人和基地里?的人结婚能领到暂住证,但离婚后暂住证会收走,期间伴侣如果死亡,房子会退给政府处置。
简而言之,那些想通过结婚搬进基地的人没?有长久居住权。
基地政府真?的很为老百姓利益着想了。
不过这?些法律没?有广而告之,多数人恐怕都?不知道。
陆陆续续有人经过,极少有人驻足,顾明月大致浏览了眼内容,挽着周慧准备回去了。
身后有人喊她。
“明月,是你吧明月。”
顾明月回头,看是个身形佝偻的女人,她披头散发,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顾明月迟疑出声,“大舅妈?”
要不是小舅妈说大舅妈病了,她完全认不出面前的女人。
她瘦得厉害,走路颤颤巍巍随时会倒似的。
明月出口的瞬间,她撩开额前的头发,如死潭般的眼底迸出灿烂的光,“还真?是你们啊,你小舅妈说你们发达了,不认我们这?些穷酸亲戚了,我知道她说的假话。”
她走近,一股复杂的臭味涌来,顾明月鼻翼微动,人没?有往后退。
“小舅妈那人什么性格你也知道。”顾明月说,“她带着小满小区嚷嚷我家坏话,我爸和她断绝关系了。”
大舅妈:“换我我也忍不了。”
顾明月注意到她手里?拿着扫帚和铲子,“大舅妈怎么来这?边了?”
“我负责扫这?段路…”
因为资源紧缺的缘故,地上除了灰什么垃圾都?没?有,偶尔有片风吹来的树叶也会被路过的人捡回家当柴烧。
大舅妈咳了两声,“我感冒了,没?怎么注意外面的情?况,你小舅妈看我不顺眼,整天含沙射影骂我,你能不能帮我留意留意你家业表弟啊…”
肖家业是大舅的肚子,有他时,大舅都?五十了,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很是宠爱。
顾明月应下?,问她有没?有去医院。
“我哪儿有钱啊。”大舅妈弯着腰,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认命道,“就这?样吧,我现在没?别的心?愿,就盼家业能回来。”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活不久了,“明月,你能不能帮我忙啊?”
顾明月看她。
“我想和你小舅妈分家,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怎么做啊,我问过我们楼栋的栋主?,他让我找领导,我不知道该找谁…”
她杵着扫帚,枯瘦的脸透出苍白之色,“你小舅妈自私自利,我要是死了,她肯定不会管家业死活的,那套房子我也有份,我必须要给家业留个地方。”
说着,她抬头望着顾明月,“我知道借钱那事是我过分了,当初你大舅不乐意,我拿离婚逼他给你妈打的电话。”
同样是兄弟,肖金花开口就给小弟十万,她心?里?不痛快,让丈夫问肖金花借钱。
顾明月垂着手电筒,注视着面前看上去老了几十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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