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让他吃点东西垫垫胃——尽管他确实没有胃病,但还是要注意。
茶几上的手机还在响着,郑晚却没有接通的意思。
严均成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低声问,“不想接?”
她无奈点头,“会为难我。”
“那就挂了。”
“挂了她还会再打。”
郑晚却不是纠结的人,只犹豫两秒,摁了接通免提。
简静华的声音从听筒那
边传来:“小晚,你今天有空吗?”
“没空。我在他公司等他下班,等下要出去吃饭看电影。”郑晚边回她,边用眼神监督严均成吃核桃。
严均成用手指拿了一颗大的,趁她不备,塞进她嘴巴里。
这么难吃的东西,她也该尝尝。
郑晚猝不及防地唔了一声,他的手指还没离开她的嘴唇,以很暧昧的姿势抵着。
她微恼,拂开他的手,似是嫌弃。
他却捉住她,仿佛要还给她,就要低头去咬她刚剥了核桃的手。
两人无声地纠缠。
电话这头,简静华吞吞吐吐地说:“小晚,初八方礼有个宴会,他托我跟你说一声,要是有空的话,你就带思韵过去热闹热闹。
我本来也没打算去,但方礼在季家过得好像也不太开心,我想,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孩子,真不管他,让他孤苦伶仃一个人,我这心里也不太好受。”
郑晚用眼神警告严均成,拿起手机,偏身,躲避他过分的动作,温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静华,不好意思,初八我没空,那天我要去领证,之后还有别的行程。”
恬不知耻还要凑上来缠她的严均成闻言愣住,猛地看向她,却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简静华静默了几秒,也没好意思再勉强,笑道:“那好吧。”
电话刚挂断。
身后的男人跟什么似的,扑了上来,郑晚被他压着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地散开。
“我听到了。”
严均成目光灼灼,他很少这般,眼里倾泻出来的狂喜,以及逐渐加快的心率,与他身躯紧紧相贴的她,全都能切实地感觉到。
初八也是他的生日。
就让他在不惑之年,得偿所愿!
领证这件事,严均成之前提起过,婚礼自然可以在中考以后举办,但他们可以提前成为合法夫妻。
郑晚当时并没有搭腔。按照她的内心想法,她更愿意在思韵中考以后再将领证、婚礼逐一提上日程。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正如骆恒猜测的那样,她可能真的是一个怪人,其他人会因为严均成这近乎于疯狂的感情而害怕、退缩,她反而为之动容。
现在的她,看着是水,实则早在生活的打磨之下,变成了一颗顽石。
如果不是强劲到足以令大树连根拔起的感情,根本无法撼动现在的她。
旧情复燃这样的事情,本来不应该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当初说分手的心无比的坚定,也从来没想过要回头——一段早已打下结局二字的感情,其实也没有任何再回首的必要。
她叛逆的情感藏在内心最深处。
如果说他过去二十年的等待令她对他产生怜惜,那么他这十来年处于暗中伺机待动、却又害怕触碰从不在她面前露面的小心翼翼,难道不值得她对他产生更多的情意吗?
郑晚看着严均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曾经。
那时候她满脸羞怯地答应他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像现在这样亮,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看他高兴,她心里也弥漫着喜悦。
“起来。”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不要这样胡闹。”
她没忘记这是他的办公室,是他工作的地方,她不愿意在这里胡闹。
严均成也像那一年一样固执:“不放。”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郑晚难得跟他开玩笑,“我要是断气了,初八就没人跟你去领证了。”
严均成这才放开她,拉着她坐起来,连茶几上那没吃完的核桃都变得可爱而顺眼。
“你没骗我?”他又不放心地问。
郑晚学着他的语气说:“不知道是谁在我面前放狠话,说我骗过他一次,休想再骗他第二次。”
严均成:“你也说了是放狠话。”
他在她面前就是纸老虎,哪次没依着她顺着她?她就算再骗他一百次一千次,他也甘之如饴。
“可我被吓到了。”郑晚故意逗他,“没有骗你,初八不是你生日吗?我这其实是躲懒,你知道我不爱记什么日子,正好你生日就作为结婚纪念日,怎么样?”
怎么样?
严均成只恨为什么自己的生日不是初七,让他又要白白多等一天才能成为她的合法丈夫。
“初七不行吗?”他问。
郑晚:“……”
“谁叫你生日初八。”
严均成深深地叹息:“我当年应该急躁一些,早一天从我妈肚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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