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那样的柔和。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生正坐在休息,也许是爬山太累,她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几缕发丝贴在白净细腻的脸庞,却不见半分狼狈。
她大概不想让人拍她,可镜头对着,她无意识地嘟嘴,眼神灵动。
这是一张静态照片,少女的娇嗔却跃然于上。
……
怎么回事。
这个梦也太过逼真,郑思韵坐在客厅好一会儿,将大腿掐紫后,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重生了。
她,居然重生了?
她清晰地记得,随着她的感情一败涂地,她的事业也遭遇了重大影响,高层领导开会要商量该怎么处理她,毕竟她给公司带来了重大损失,她惹怒的那个男人为了给心爱的人出气,要将她从东城撵出去。
她对这一切早已经心灰意冷,根本无所谓会有怎样的灾难降临在她身上。
只是,在公寓里,她接到了上司发来的消息——
【你怎么没早说你跟那位有交情?】
【思韵,现在事情有转机,你肯定会没事的。】
【不过思韵,既然你跟那位认识,又何必要这样折腾,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现在王总他们知道你有这样的靠山,立马就改变主意。你赶紧整理一下,明天来一趟公司好吗?】
她当时困极了,根本看不懂这些字。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就陷入了昏迷中,再醒来便是在考场。
她想笑,更……
想放声大哭!
-
郑晚来了菜市场。
这会儿的菜已经没早上那样新鲜了,踩过旧市场的坑坑洼洼,她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又买了白萝卜。
念着女儿还没吃午饭,又匆忙赶回家,掏钥匙开门,却见本该在睡觉的女儿坐在客厅。
“怎么没睡觉?”
话音刚落,女儿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嚎啕大哭,仿佛要将一生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郑思韵很坚强,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就没再掉一滴眼泪了,哪怕那个男人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她也不曾红了眼眶,归根到底,不过是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心疼她眼泪的人都不在了。
她不愿意软弱示人。
软弱,对着关心自己的人才有用。
“妈妈!”
郑思韵没有一天不后悔。
如果可以,她多愿意替代妈妈,她马上死掉都没关系,只要她妈妈活着就好。
所有的苦难让她来承受,她只希望她妈妈长命百岁,难道很贪心吗?她妈妈吃了那么多的苦,自从爸爸去世,她妈妈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
郑晚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手里装着菜的塑料袋掉在地上。
那条鲫鱼一个打挺,试图挣脱束缚。
她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但听着女儿的哭声,她心里其实更痛。
……
一下午,郑思韵像是回到了儿时,撒娇似的非要躺在郑晚的腿上。
郑晚也随了她去,动作小心珍惜地给她掏耳朵。
力道也是软绵绵的。
这一天情绪太激烈了,哭过好几次的郑思韵虽然很想打起精神来,但天刚擦黑,她眼皮就沉重起来,可她舍不得入睡,郑晚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道:“困了就睡,别忍着。”
“那我醒来就能看到您吗?您会不会不见?”
“不会。”
郑晚低下头,见女儿执拗,她莞尔一笑,母女俩还拉了勾。
郑思韵这才闭上眼睛,沉沉入睡。郑晚带上门,将家里都收拾干净后,提着垃圾袋下楼,老旧的统建楼楼梯间的灯都是坏的,借着月光,她走下台阶。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闭着眼睛也能平安下楼。
她习惯性地往楼下看了一眼。
夜色中一辆车格外的醒目。
那辆车很长,几乎是普通轿车的几倍。
她有些诧异,虽然东城有钱人多如牛毛,可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车停在楼下,她一面在脑海里猜测这是谁家亲戚的车,一面平稳地下楼。
秋风瑟瑟。
东城进入秋季后,气温低了很多。
夏季还有邻居会在楼下乘凉聊天,到了这个季节,四周一片寂静。
郑晚下午换了衣服,只穿着单薄的长裙,出门时随意拿了挂在门后的长毛衫外套裹着,一头长发松散在肩头。
她指尖微凉,加快速度,准备绕过这辆车扔垃圾时,车窗缓缓下降,她不经意地往里一瞥,对上了那人幽深的眼眸!
郑晚难掩诧异。
这么多年,她很多习惯都不曾改变,在惊讶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攥紧手指。
严均成锐利的视线从她的脸庞下滑到她提着垃圾袋的手指上。
垃圾袋很重,她的手指被勒得微微泛白。
不止岁月对她格外偏爱,她身边的人,似乎也都对她倍加珍爱。当年,明明课业如此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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