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发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保镖怎么也不肯喝,那他也会以不服从雇主为由将人赶出去。
可让温少言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自己将药下进去,仅仅在示意保镖喝一口的时候,这个保镖竟然倒了一点牛奶在虎口的位置,尝了一口对温少言说:“没有毒。”
温少言一怔。
这似乎他遇到过第一次被他怀疑时没有显露出半分愤怒的人。
半晌,温少言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本来就是热给你喝的,你晚上是不是睡不着?热牛奶安眠。”
这不是他想说的,褚医生说过,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声。
对,这不是他想说的。
可当温少言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从失落转为惊喜时,想修正的话到了口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就这样吧。
只是当后半夜的时候,温少言听着从沙发上传来的匀称绵长的小呼噜声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这人怎么当上保镖的?
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温少言保证那杯牛奶没有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让这人睡得跟小猪一样。
站在沙发前,温少言盯着自己掌心盯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掀开那层面罩。
温少言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哪怕面前摆着的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温少言都有足够的意志力不去打开。
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个保镖的伪装罢了。
不看也好,日后下手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下不去手。
这让温少言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懊悔。
因为之后他再也没有遇到跟这一晚一样的好时机,那层面罩竟然真的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在温少言的心头生根发芽。
而当温少言有机会打开这个魔盒的时候,温少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想确认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看着面罩下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温少言的心出现了一道裂缝,冬日的寒风呜呜地往里刮着,就像是要夺走心底所有的暖意。
直到那双紧闭的双眸再次努力睁开时,当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重新聚焦在温少言的眼中,温少言仿佛从炼狱重新回到了人间。
“你怎么……咳咳……”他的小保镖捂着腹部,那一处已经被血迹染红了,“怎么回来了。”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温少言就像一个世纪都没有说过话,此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就跟在粗糙的砂纸上打磨过一样,“趴我身上。”
温少言无数次后悔他就不该听信他的小保镖的话。
他不该在修罗宴防空装置启动的情况下,听信小保镖的话说他需要赶去处理这项事故。
他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小保镖身上也有很多秘密。
他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小保镖有着一副嫉恶如仇的热心肠。
他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小保镖对陈九修没有丝毫的回护。
……
他明明看见了余孟阳趁着大门锁闭前将自己推出大门时,那双从不撒谎的双眸写满了不舍和眷恋。
温少言本来已经要离开了,早已有直升飞机在等着他,但是来接他的人却告诉他,来的路上看见了警车在朝这个方向驶来。
还在直升机门口犹豫的温少言瞬间就下定了主意,转身就往回跑。
不管警方是为什么而来,不管修罗宴有多丧心病狂,他也不能让他的小保镖落在警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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