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婉拍了拍女孩的手背:“懿懿,这是你少言哥,还不叫人。”
这下余孟阳的眉梢也忍不住动了,洪婉是卖的什么药?
“少言哥。”女孩怯生生道,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微卷,立体的五官给她的面容添了几分绮丽。这张脸,余孟阳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洪婉笑着打趣道:“怎么害羞了?小时候你们还见过的,不记得了?”仿佛刚刚的失态,从未发生过,“少言,这是洪懿,你表妹。”
余孟阳:“……”洪婉该不会打算用美人计吧?
洪懿的脸颊此刻已经浮上了红晕,含羞带怯地看着温少言,向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洪婉。
洪婉笑着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吧。
于是洪懿拎着裙摆走下了楼梯,走到温少言身旁怯生生道:“少言哥。”
“不用叫我哥。”
洪懿脸色一喜,而与之相反的是余孟阳的脸色,不叫哥难道是直接叫名字吗?
紧接着温少言就继续道:“我父亲病重,辛苦你照顾了。”
洪懿愣住了,这话从何说起,她也不能说自己没有照顾温少言的父亲,于是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你的长相我父亲会很喜欢的。”正当洪懿琢磨这是不是对她的肯定的时候,温少言看了一眼洪婉,扬声道:“父亲好福气,娥皇女英之福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的。”
大厅里所有人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片死寂。
最后是洪懿的哭声打破了这片死寂,她哭着跑上了楼梯,在洪婉想伸手拉她的时候,洪懿重重地甩开了洪婉的手,全无刚刚娇弱的姿态。
余孟阳也没料到温少言会如此之狠,内心有一瞬间对女孩升起了同情,但最终笑容还是没能忍住。谁能喜欢对自己爱人存了心思的人呢?他又不是佛爷,没有这样的肚量。
但很快,余孟阳就明白了温少言为什么没有给这两个人留半分情面了。
温少言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洪婉,半晌:“洪夫人,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像的人?”
“像什么?”洪婉强作镇定,“都说你小时候见过懿懿,一定是你忘了。”
“是吗?那你日日看着她就不害怕吗?”温少言咧嘴一笑,“就不怕她哪一天抢了你的男人?或者是——”温少言拖了个长音,随后声音由缓转厉,“你就不怕她出现在你的背后把你从高楼上推下去吗?”
余孟阳嘴巴微张,温少言的意思是说,刚刚那个女孩长得跟温少言的母亲很像?
这个时候有人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刚好站在了洪婉的身后,来人的衣摆碰到了洪婉,这让洪婉直接坐在了楼梯上。
那一声重响,让余孟阳听得直搓牙花子,这尾巴骨还不得裂了?
裂没裂余孟阳不知道,因为温少言当真没有上二楼,严格遵守了医嘱。
美其名曰,父亲看见自己恐怕会更生气,还是让弟弟床前尽孝吧。
离开时,沙发上之前那些没上前的人大部分也都迎了上去,仿佛只是刚刚找到机会。
但余孟阳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之前这些人在观望,但刚刚一番斗法结束,他们已经押下了自己的筹码。
若之前天平两边一边站着温少言,一边站着温良煜,那么如今,这个天平会向哪边倒已经是一目了然。
温良煜本就没有竞争力,之所以能摆上天平,完全是靠着老爷子的宠溺和洪婉的手腕,但如今老爷子不省人事,而洪婉面对温少言的讥诮讽刺竟然退避三舍,而温良煜犯事被抓的小道消息也在家族中传得沸沸扬扬。
似乎棋局已定。
不过众人还是悄悄将目光对准了一个坐在沙发上从未起身留着山羊胡的耄耋老人。
他们已经下了自己的筹码,但这一位的筹码恐怕比他们都有分量,这是温氏这一辈仅存的长老——温思荀。
“阿言。”
“荀爷爷。”温少言站定,转向温思勋,但手依旧紧紧牵着余孟阳。
温思荀敲了敲了手中的拐杖:“锦华是你的父亲,你安顿后还是要去看看他。”
“荀爷爷,这一次我去a市知道了一些往事。”温少言不答而是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我想我父亲可能并不想见到我。”
温思荀沉默许久,他捋了捋胡须后长叹了一口气:“我老了,这些事我管不动了。但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您说。”
“温家的百年声誉不能丢。”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我老了,但不糊涂。做错了事自然要承担责任,这是每个温氏子孙都应该刻在骨子里的话。”他威严地目光扫向了所有在场的人,顿了顿又看向温少言,“你很聪明,应该明白荀爷爷的意思,我老了很多事也不想管了,只是你爷爷去世前最不放心你,总让我帮着他照看一二。”
慧极必伤,过刚易折。
爷爷去世前叮嘱他的话还萦绕在温少言的耳旁,而此刻温思荀的意思他也明白,温思荀要的是一个承诺。
一个他会回护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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