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就被握住了,旋即他扭头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台阶的温少言,因为背光他看不见温少言的表情,只听见温少言轻声道:“一起。”顿了顿又道,“我们谁也不当英雄。”
余孟阳略一怔忪,想说句玩笑话岔开,只是那逐渐增加力道的手让他那句“放心,我和她们非亲非故,哪至于把我自己搭进去”咽了回去,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余孟阳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物件,别在了衣领处。
其实和上一次相比,他身上的装备远远不足,但他此刻却没有上次行动前的焦躁与不安。或许是因为——他这一次并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就在这个时候,墙后传来了咒骂声:“贱人!”
是杨奎天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甩巴掌以及金属碰撞和重物砸地的声音。
顾不得那么多,余孟阳绕过了墙壁,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只见地上趴了个捂着脸颊的女人,长长的黑发挡住了她的五官,没有叫疼,没有哽咽,血却顺着她的指缝一点一滴地砸在了水泥地砖上。
余孟阳想过很多场景,万万没想到这一幕远比他想象中要更恐怖更血腥。
面前是一条很长的走道,走道旁是一间又一间用铁栅栏打造而成的牢房,牢房与牢房之间没有半块布料遮挡,所以余孟阳能够一眼望到底。几乎所有的牢房里都有一个女人,她们穿着一样的白色长裙睡衣,余孟阳一眼就看出了款式和照片里王悦穿的一模一样。
杨奎天是背对余孟阳的,他并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因为牢房里女孩移动时脚上的啷当之声完全遮挡住了这点声音,余孟阳定睛一看,只见那几乎没过脚腕的裙摆下藏着厚重的脚镣。包括倒在地上的女人。
余孟阳很久没有这么愤怒了,这一幕甚至比他在修罗宴上看到的还要令人寒毛倒竖。
而杨奎天此刻因为气急败坏正扶着桌子喘着粗气,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个令人可怖的器具。或许实在是气不过,杨奎天抄起桌上的一个鞭子就要冲地上的女人打过去。
第一下杨奎天打的是地,女人听见了声响后,朝着杨奎天用力地呲牙,发出了嘶吼,那就像是野兽在濒死前的反抗。
杨奎天还想打第二下的时候,一道光影就已经闪过,匕首划过,鞭子一分为二,来人伸手攥住了剩余鞭子的末梢,三下两下卷住鞭子,来到了杨奎天面前。
看见眼前的酒店制服时,杨奎天刚要勃然大怒,可旋即他就看清了余孟阳的脸。
愣了几秒,杨奎天反倒是笑了:“是你?”
余孟阳挑了挑眉:“怎么?杨总不意外?”
“确实不太意外。”杨奎天松了握着鞭子的手,“你跟温少很亲密,你会找到这里我并不意外,不过……”杨奎天顿了顿,“你确定温少希望你找到这里吗?还是说你是来监工的?”
余孟阳手一松,将那半根鞭子扔在了地上。
他没听明白杨奎天话中暗含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想知道,余孟阳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定在了杨奎天身后的门。
下来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只剩下杨奎天一个人?
那扇门后,那些人又在处理什么?
看见地上躺着的女人,余孟阳生怕门后是另一个杀戮现场。
于是想尽快摆脱杨奎天,扫了一眼桌上的手铐,余孟阳冷笑一声,不是喜欢铐人吗?那不妨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只是杨奎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看起来,你来这里,温少并不知道啊。”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余孟阳不禁皱眉,这人该不会死到临头还想攀咬温少言吧?
“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女人我是替谁养的?”杨奎天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想怎么样随便你,反正我这把年纪也活够了,你要是能替我结束这场罪恶倒也是好事一桩。”
“替陈九修吗?”
看见杨奎天瞬间变了色的脸,余孟阳冷笑,就这么几句话想挑拨离间是把他当傻子吗?
突然间,头顶传来了声音:“原来是你。”
余孟阳脑海中的那根弦突然间绷紧了,脊背上起了一层寒毛。他绝对不会听错,这阴森宛如毒蛇的声音属于陈九修,余孟阳抬头看见了天花上装的音响,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果然没听错,你乔装成了服务生。”陈九修用肯定地语气说道,“你送了我一道疤,又追着我这么久,我不妨也送你一个大礼。”
“九爷。”杨奎天突然道,“我还在里面。”
“哦?所以呢?”陈九修嗤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乎吧?”
“我当年对你有恩……”
“也是你,我才走上这条路的。”陈九修的声音带着笑意,余孟阳都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你杀过人吗?其实你应该试试的。”他的声音犹如恶魔在低语,“当你亲手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从此迷恋上血的味道。虽然很可惜,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的血归属于大地,不属于我。”
“九爷,九爷……”杨奎天似乎已经察觉了不对,他扑向身后的门,手在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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