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了你是个好人, 所以才敢跟你提女儿。”余孟阳抬手在温少言脑袋上拍了拍, “领导, 她在给你发好人卡呢。”说完笑眯眯手插着口袋,溜溜达达去找护士沟通许杰抢救的情况。
温少言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回味一下余孟阳的话, 摇头失笑。
生平第一次有人觉得他是好人。
不过这不妨碍温少言此刻的好心情,
他不在意蒋雁归出于什么心态说的这话, 是疏忽还是胆小,抑或是真的跟余孟阳说得那样,是觉得他不会对孩子出手。
他高兴是因为这话是余孟阳说出来的,他的小秘书刚刚给他发了张好人卡呢。
对于一个自觉自己一直游走在道德线以下的人来说,好人卡比什么都好,尤其是当他的对象正义感十足时。
这一点温少言之前就发现了,明明已经负了伤,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大开杀戒。一个人的三观最去伪存真的时候就是生病与受伤时,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都尚且想要给旁人留下一线生机,那这个人好的时候得好到什么程度?
反正对于温少言而言,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道德水平。
他问过余孟阳为什么,没准这些人也并不想活了,混□□的人有今天没明日,无论是刀口舔血还是锒铛入狱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过的生活,至今,他都记得余孟阳的回答——
“那不一样,我不想我是那个剥夺了他们选择的人。”
“不过,前提是我能活着。”他记得余孟阳当时已经很虚弱了,余孟阳趴在自己的背上,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脖颈,手中的枪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伏击他们的膝盖和其他足以丧失行动能力的部位,“我也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保全他们的程度。”
枪枪避开了要害却足以给他们开出了一条道。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温少言第一次开始审视心理医生说的他具有一定反社会倾向的问题。
第一次耐着性子做完了冗长的选择题后,心理医生看完后惊呼了一声:“你是不是去哪里接受了道德培训?”
“所以我现在是个正常人了?”
褚医生眨了眨眼,斟酌再三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您问这个问题是指……”
对于自己的心理医生说话绕一百八十个弯的水平温少言心中有数,于是径直问道:“我会是个好老板吗?”
褚医生陷入了对自己听力的怀疑,半晌才诚恳地道:“您一直都是个好老板。”钱给这么多,就算性格恶劣了一点,那也绝对是好老板啊。
“那对于那种跟我距离比较近的下属,算是好老板吗?”
“您是问蒲秘吗?”褚医生回想一下自己之前做的心理评估,“他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
“当然不是问他。”温少言不耐烦地一摆手。
褚医生:“……”来了来了来了,又来了,这种老子管他满不满意的表情又出现了。
温少言说不清楚,但不代表褚医生看不清楚。不然他就对不起他这份丰厚的薪资了,于是褚医生很委婉地表示道:“如果您是想谈恋爱的话,这方面不太影响。“”而且按照他从业经验,温少言的这点小毛病并不影响感情,绝大部分的恋人的交流往往不涉及非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道德观念,若要说温少言身上哪一点可能会影响他们感情,应该是温少言对于感情的不信任。
只是当他提出来可以改善信任度的方案后,直接被温少言否决了:“我没打算谈恋爱。”
褚医生看着温少言手中拉着他完善了半天的方案,那这是什么?
这恨不得把对方从工作到生活车子房子票子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都妥善安排的计划竟然不是恋爱计划?
但鉴于温少言的信誓旦旦,褚医生只能半信半疑,毕竟温少言并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人,连想恁死谁都直言不讳,更不用说喜欢上什么人了。于是,他对老板即将要挖的这个人产生了极高的兴趣。
这人得多能干多难挖,才能让温少言如此煞费苦心?
这份信心在褚医生例行上门时被打破了,温少言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刚刚失去母亲被所有人怀疑有病的小男孩。
那一次是褚医生行医生涯中的第一次碰壁,当然,绝对不是最后一次碰壁。
一晃二十多年,褚医生碰了一个又一个壁,也看着温少言一点点长大。
虽然嘴上抱怨要不是丰厚的薪酬他早就不干了,但他心知肚明自己推掉了其他工作,在早就可以回家含饴弄孙的年纪还是领着这份薪酬也是因为真的放心不下。
他跟自己儿子说,等温少爷结婚了,他也就不干了。
他儿子是这么说的,那估计您得干一辈子。
但这会儿虽然信心被打破了,但是褚医生却突然看见了自己退休的明灯。
“我找不到他了,他是不是故意躲我?”
褚医生强忍着激动:“那绝对不会,您千万不能放弃,对方可能也在等着你呢。”
空气中浮动的思绪逐渐变得粘稠,温少言看着余孟阳的背影低声一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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