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言却摇摇头:“您怎么处理我都不会有意见,只是既然此事事涉荣盛公司,而且据我所知马荣明与许杰私人关系确实不错。日后昌明的钢材的供应商,还是应当有所回避的好。”
许杰颤抖着唇角:“你血口喷人。”
温少言睨了他一眼:“马荣明的干妹妹漂亮吗?”
一句话就将站在悬崖边缘的许杰直接踹进了深渊,杨奎天的目光如毒牙,直接扎在了许杰的身上。许杰抖得跟筛子一般,根本就不敢看杨奎天。
温少言退后两步,将u盘留给了杨奎天:“那我们先回办公室了。”
“那个城郊的废弃工地。”杨奎天突然开口,徐铭也从呆滞中醒了神,看向温少言。
“杨总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那不是你的项目。”
温少言一哂:“但却是许杰的,我也不瞒您,我从荣盛询回的价比许杰询回来的价格贵了10,出于好奇我查了之前的项目档案,发现许杰之前负责的项目也是荣盛供的钢材。于是我走访了工地,发现工地上的那些钢材质量是有问题的,这才一直压着钢材的采购单和合同没有批。”
杨奎天略一沉吟,继续用眼神压迫性地看着温少言:“还有其他发现吗?”
温少言摇头:“更主要的我们也是想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不希望我现在负责的项目也重蹈覆辙。”
“如果说……”杨奎天顿了顿道,“我现在把那个项目交给你负责,你能让它完工吗?”
温少言一愣,心头一紧,思忖几秒后苦笑道:“您要是愿意交给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从小就八字轻,那次从工地回来,闹了好几晚的鬼。还是问了大师,大师让我去给鬼的墓上三炷香,这才好一点。”
余孟阳眼睛微微一睁,要不是顾忌这是在杨奎天的办公室,他没准要给温少言鼓掌了。
温少言竟然把整个故事用一条逻辑顺了下来,听起来还合情合理。
温少言见杨奎天脸上有种恍然的表情,再接再厉嘀咕了一句:“那墓可偏僻了,废了我一双好鞋。”随后拉着余孟阳在得到杨奎天首肯后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他们门刚关上,门内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不堪入耳的怒骂声。
余孟阳缩了缩肩膀,没想到杨奎天脾气会这么爆。
将这个疑问问出后,温少言却笑道:“也不看看许杰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他想赶我走,却偏偏要承了我的人情。不过你说得没错,杨奎天一定是心里有鬼,不然也不会这么避讳警方。”
这一点余孟阳也看出来了,在温少言祭出摄像头后又说要报警,杨奎天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急转弯。余孟阳可不觉得杨奎天是什么遵纪守法讲道理的人,既然不是敬,那就是畏。
不过有同样心态的还有余孟阳,至少他推开办公室门看见角落那明晃晃的摄像头的时候,内心对于温少言是又敬又畏。敬的是温少言缜密到极致的考虑,畏惧的却也是他对于人性的洞察。
之前有这个摄像头吗?
自然是没有的,许杰只是有点蠢但并不是瞎子。
那为什么如今却要用明显的摄像头去冒充当初录像的针·孔·隐·形摄像头?
自然是因为杨奎天。
因为对于一个多疑的人来说,如果温少言今天用的是针·孔·隐·形监控,那杨奎天对于他的提防自然提升会达到此刻不该到达的阈值。
当然,也如同温少言所设想的那样,下班前,徐铭找了个借口在他们办公室转了一圈。
余孟阳注意到徐铭落在监控上的安心眼神,就知道温少言赌对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余孟阳想起下午始终未出现在办公室的许杰,偏头问道:“领导,你说杨奎天会开掉许杰吗?”
温少言沉思半晌:“嗯……不知道,只是我猜许杰手里应该有一些杨奎天的把柄,或者是本身许杰的存在就是一个把柄,毕竟那个废弃工地当时的项目负责人就是许杰,论资排辈,都不该由他这个毫无经验的人主管这个项目。”
“还有领导不知道的事儿?”余孟阳逗他,谁让这人今天跟神算一样的举动大大刺激了自己。
“那可不?”温少言笑乜了余孟阳一眼,“人心如海底针,我自然是不清楚的。”
品出了温少言话中的含沙射影,余孟阳只觉得无辜透了:“没准是领导没找到合适的角度看呢。”
温少言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比如?”
“比如领导可以从水里把心捞出来,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研究,总不好被别的……咳,捷足先登了。”
温少言的眉梢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不过转瞬即逝,他双眸微睐,屈指在余孟阳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嗯?说我是猴子?”
“有吗?”余孟阳满脸无辜,“领导怎么会这么想?”
温少言冷哼一声:“我哪里像猴子了?”
余孟阳迅速离开打击包围圈,但是嘴还是很硬,无辜道:“领导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这不好好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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