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学期间,都不用问家里要钱了?”
大伯妈:“可不是嘛。而且呀……”
说到这里,大伯妈不甚自在地看了眼乔慧兰,接着便凑近许芳菲耳畔,嗓音压低,说:“而且菲菲,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妈靠那个纸钱铺子支撑全家有多辛苦。你爸爸走得早,你如果真的能考进军校,毕业就是女军官,到时候,谁还敢看你妈没男人就欺负她?”
许芳菲垂眸思索一阵,道:“我知道了大伯妈,我会好好想想的。”
随后,大人们的话题又飞向旁处,鸡毛蒜皮,没个准头,绕来绕去也就是哪户邻居家里又添了对双胞胎,多有福气云云,哪家老人又害了怪病,多可怜云云。
许芳菲却再也没心思细听。
一粒小小的种子,在少女心中播种下去,迎着十八岁的朝阳和甘霖,裹挟着某种未知却似乎注定的宿命,开始生根发芽。
两天后的傍晚。
连续两天都下雨,整座小城笼进一层晦暗的雾里,空气中弥漫着咸湿鱼腥气,侵扰着所有人的鼻腔,搅得呼吸道不可安宁。
就连坐在9号院门口拉家常的婆婆们,都要抬手扇风,嫌弃地嘀咕两句“鬼天气”。
然而,许芳菲是个中异类。
她从不讨厌雨天,也不讨厌雨后空气的味道,这缠绵的阴雨天,甚至会让她产生出一种别样期待。
因为每个雨天,都预定了一场灿烂阳光。
这是独属于十八岁的浪漫和乐天。
“菲菲,在忙吗?”厨房里飘来乔慧兰的声音。
许芳菲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浏览着手机网页上,闻声,扬高嗓门回道:“没有。怎么了?”
“家里酱油用完了。”乔慧兰说,“你下楼买瓶生抽回来。”
“嗯好!”
应完,她拿起手机出了门。
边刷网页边走路。看着看着,不由感叹,互联网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包罗万象,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了解到所有想了解的信息。
许芳菲看着手机神游天外,并没有听见楼下传来的开门声。她专注于手机屏上的行行文字,自顾自下楼梯,脚步轻快,岂料,一个不注意,经过三楼时竟和一个人迎面怼了个满怀。
强烈清冽的男性荷尔蒙扑袭而来。
许芳菲想刹车已经来不及,脑门重重磕碰在对方紧实的胸膛上。触感硬邦邦的,似乎蕴藏着奔放的生命力,撞得她趔趄两步往后退。
手一滑,手机也应声落地。
啪!
“……对、对不起。”许芳菲窘迫,揉着额头磕磕巴巴地道歉,“你没受伤吧?”
郑西野垂眼瞧着她。
小姑娘细皮嫩肉,被撞了一下,雪白的额头皮肤就已经小片泛红,与她红扑扑的脸蛋和耳朵根遥相呼应。她应该很疼,晶亮的眸子里蒙起一层水汽,小手摁着脑袋,却还不忘关心他的情况。
可怜巴巴,又傻里傻气。
郑西野弯腰帮她把手机捡起来,“下楼梯不知道看路,不怕摔沟里?”
……天呐。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许芳菲脸更红,简直想挖个地洞嗖的钻进去。她轻咬住唇瓣,小声解释:“我刚才在看手机。”
郑西野闻言,低头看了眼手机屏。
掌心里的手机款式陈旧,屏幕也有细微裂痕,使用感明显,看着像个用过很多年淘汰下来的二手机。
这会儿,手机屏亮着光,网页搜索栏里几个醒目大字,无遮无拦闯进郑西野眼皮底下:
【报考军校条件】
“……”
郑西野眉峰轻抬,撩起眼皮瞧她,充满兴味地问:“你想考军校?”
像是什么隐晦秘密被发现,许芳菲飞快抢过手机熄灭手机屏,嗫嚅道:“只是了解一下而已。”
郑西野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巡视一番。
目光审度研判,似鹰又似狼,充满兽类的野蛮侵略性。
被他这样盯着,许芳菲感到极其的心慌意乱。两秒后,她鼓起勇气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军装不好穿。”
郑西野弯腰贴近她,唇微弯,眉眼间多出一分柔软:“上军校很辛苦,抛开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的希望,人民的嘱托。每天六点起床跑操喊口号,雷打不动,就光这一条,大部分老爷们儿都扛不下来。小姑娘,就你这小体格,吃不消的。”
许芳菲整颗脑袋像颗熟透的番茄,闻言,抬起头,奇怪地看他两眼:“怎么说得跟你对军校了如指掌一样。”
郑西野:“……”
两秒后,他缓慢直起身来,淡声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放眼全军,哪有你这么漂亮又娇滴滴的兵蛋子。小手小脚细皮嫩肉,一阵北风吹过来,能把你刮树上去。”
许芳菲:……
许芳菲:???
许芳菲一对小眉毛拧起个结,这次是真的被激怒。
她拳头握紧,实在没忍住,回怼道:“你太以貌取人了。不要以为我脾气好,我凶起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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