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学。”身后有人喊住他。
温白流放下手机,转身见到方才上课的老师。
“温同学,我发觉你的解题思路非常清晰还很特别。”老师看温白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我手里有几个线性证明的课题,正缺人手,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参与。”
温白流前世拖着残缺的身体,耗尽心血,卷生卷死。
这一世,他只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
偶尔翻个身可以。
继续闷头苦干,方方面面地卷,就不符合他本意了。
“老师,谢谢您的抬爱。”温白流这话一出,便是变相拒绝:“不过我对实验室研究没什么经验,恐怕帮不上忙。”
老师眸中难掩失落:“这样啊,要不你先加一下我们的研究群,熟悉熟悉研究方向。等你什么时候感兴趣,随时联系我。”
盛情难却,温白流只能掏出手机,加入群聊。
等老师离开后,他的几位狐朋狗友蹿上来,上下打量他。
“阿白,几天不见,你去哪座山头修仙取经了?”
温白流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是这样。”
“切~谁上学期期末考试找我接济抄试卷来的?”林森翻了个大白眼。
张飞合拢快脱臼的下巴,朝温白流说道:“照此节奏,你干翻其他专业学生,拿下国奖指日可待!”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学生正巧经过,听到张飞的话,顿时停下脚步,不屑地盯着温白流:“不过做对了一道线性α算法题,就以为自己有资格竞争国奖了?”
黑框眼镜一声冷嗤:“天真。”
“你又算哪根葱,难道阿白拿不了国奖,就能轮到你?”林森撂起袖子,双手叉腰,不客气地冲黑框眼镜竖起眉。
黑框眼镜被呛声,立刻不甘心地反击:“上学期的专业排名,你们排在第几名?只要这学期我排名在前五,国奖十拿九稳。”
“哟,听你这意思,就是还没拿到国奖咯。”林森听出他话中的漏洞:“自个儿几斤几两都没掂量清楚,就来找我们刷存在感。”
“就是,自、取、其、辱。”张飞补刀。
“可以啊,现在都会用四个字说话了。”林森好笑地瞥了眼张飞。
“嘿嘿,哥们我也是有进取心滴。”
“那你们呢?”见他们挖苦完自己,又当什么事都发生般谈笑风生,黑框眼镜气得脸色发白,紧咬着后槽牙说道:“仗着家里有几个钱,以为捐了几幢楼,几间实验室就可以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学校,是吸收知识,一心向学的神圣地方。”
“绝不容许你们这些社会渣滓污染秩序,诋毁我们的人格!”
说到慷慨处,黑框眼镜激动地喷了林森和张飞一脸口水。
嫌弃地抹了把脸,张飞骂道:“靠,傻叉会不会传染?”
“恶心。”林森往后退了步。
黑框眼镜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
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屈辱。
温白流头疼:刚才逞什么能,非要蹿出来装正义使者。
实际上傻得可怜。
“够了。”温白流淡淡开腔,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转而看向黑框眼镜:“这位同学,国奖自然有他的评审规则,但这并不妨碍所有人为之努力,对吧?”
黑框眼镜的嘴唇动了动。
“既然进入帝城大学是结果,大家结果一样,过程如何谁会在意?”
“提前祝你拿到国奖,实现人生理想。”
温白流说罢,朝黑框眼镜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黑框眼镜楞在原地,呆呆看着温白流的背影。
清瘦、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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