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弟说他目睹你把那个学妹的情书贴在教室后方的公佈栏。」
梁诺静静的看着照片里徐昇阳笑地一如既往,慕深深盯着梁诺的表情不发一语。
「你啊,怎么都专门惹这种惹不起的人?」慕深深忍不住地调侃起来。
梁诺没有回话,仅是挑挑眉。
「徐昇阳家里是做服饰的,不仅包下学校的制服製作,每年还捐给学校不少钱,就算老师们不想跟你算这件事情,这下也很难直接当作没发生过。」
「就随便帮我拟个说法吧。」梁诺倒是看得很开,也没说什么多馀的话。
「原来你也会怕惹到徐昇阳?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人。」
「我就怕麻烦。」梁诺无聊到了极处,随手翻阅起放在学生会办的校刊,却被上头的灰尘刺激的喷嚏连连,却注意到唯独有几本校刊上头乾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找不着,忍着搔痒肿胀的鼻腔,一个好奇他伸手就要拿。
「那几本不可以碰。」慕深深移动的飞快,在他把书抽出来之前已经从他手上夺了回去,状似没有任何异状的又放了回去。
梁诺不是好事的人,虽然好奇却也知道有些事可闹而有些事不行,随意坐在近处的椅子上头,他双眼直直的看向慕深深。
「做什么?」
「在想你该问的也问完了,怎么还不叫我走。」
「你喜欢上课?」
听到这样的回答梁诺笑了起来,「资优生不能说这样话吧。」
「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这样一句却叫梁诺愣了愣,他走近看向慕深深的电脑萤幕,慕深深还动了动滑鼠游标,指在徐昇阳的证词上头,整份文件的内容已经跟之前大有不同,公允的原本结案在证据不足,却因为徐昇阳的证词而导致矛盾。
梁诺看向那张精緻的脸蛋,似笑非笑,「我们?」
「是的,就是我们,别挑战我的耐心。」慕深深很快地转向他,笑得有多甜美就有多甜美,声线却平板而咬牙切齿。
梁诺不明白自己的待遇怎么一瞬间提升,然而却也藉由这个笑容确认慕深深仍旧视他为一个大麻烦,他笑了,觉得亲切。
「所以现在我对你来说是?」不知好歹的他其实不太在意徐昇阳,却对慕深深的直白的厌恶感到舒心。
「像是爱面子的父亲,要求要好好照顾的小三爱惹麻烦的儿子?」
梁诺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笑到眼角有泪,他索性装模作样,「姊姊你好。」
「为了我们虚偽的家庭荣耀,看看我们可以怎么遮掩你惹出的一连串麻烦。」慕深深的语气爱怜而讥讽,梁诺又一次的被她话语中的厌世给逗乐。
梁诺心知肚明徐昇阳做的是偽证,却没想到慕深深没特别问过他就直接把徐昇阳的证词当作假的。
「因为目击者不只一个人,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找你麻烦临时起意的话,大概分开来问他们就可以问出破绽了,一群间间没事做给我添乱的无聊人士,真是麻烦。」慕深深恶狠狠的打了几个字在文件上,好事之徒。
「你在我面前好像都没有想要装的意思。」梁诺看到慕深深没有要回他话又补充了几句,「就是那种气质乖乖女的形象。」
「你看来是气质乖乖女吗?」慕深深嘲弄的笑了,「我不过是想要最轻松地过生活,跟你一样,只是你选择冷漠对待他人,而我选择扮演大家喜欢的样子。」
「你该不会要说什么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展现出真实的自己吧?」梁诺恶趣味的盯着慕深深的表情,期待她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反应。
慕深深嘴角抽动,毫不气质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因为还有别的事情慕深深离开了学生会办,独留梁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反覆咀嚼慕深深方才说的那句话,越嚼越有味,禁不住的对这个女孩的慧黠投降。
梁诺清楚地记得,慕深深在翻完那个白眼后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会办,结果却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倏地回头,漂亮的棕色长发划出一个完美的弧。
「你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我这样,你也不讨厌我是吧?」
她笑的得意且自信,像是吃定了他不会说不。
梁诺对自己笑了笑,她终究不愧是那位八面玲瓏的传奇,连自己都被她了解的透透的,儘管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时节已经入了秋,慕深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没有再多找他一次,公开情书这件事情却结束的无声无息,徐昇阳也彷彿是恢復正常一样,即便座位就在附近,也没有试图搭话,更没有像那天球场一样具攻击性的行为,梁诺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边缘人,存在轻的彷彿是空气,不打扰任何人抑不被任何人打扰,在停滞的时间里面彷彿只剩啷啷可以证明时间的流动,脚上的伤已经只剩下极浅的疤痕,也可能是梁诺样样给牠最好的,眼睛越来越圆润,身躯也圆滚滚的。
「小胖子乖乖等我回家。」梁诺看着躺卧在客厅慵懒的啷啷嘱咐了句,啷啷习惯性喵了声,改变坐姿活像一隻大叔猫,丝毫已经没有一开始被丢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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