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点头, 她安静地走到餐桌用餐。
她用手机给江矜言发消息。
他回得冷淡。
阿言:【录制采访】
阿言;【是的】
阿言:【晚上会回】
南漓吃完早餐,搜开江矜言以往的采访。
她看了一上午,眼睛看得酸涩不已, 如果不是阿姨喊她吃饭, 她都不知道看了这么久。
有段采访, 她看了很多遍。
主持人:你曾经说你获得如今的成就都是因为你的姐姐,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江矜言:一个完美的女人。
主持人:那你将来会以她为参考找女朋友吗?
江矜言:我想不会。
主持人;哦?
江矜言:姐姐就是姐姐。
彼时的江矜言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成熟男人的风范,面对年长很多的女主持人,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有丝漫不经心的随意,但回答绝不敷衍。
-姐姐就是姐姐。
南漓揣度这句话的意思,以致吃鱼的时候没有慢嚼。
一根鱼刺卡在喉咙眼,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阿姨拿来醋,吞了几口白米饭,鱼刺也没有动。
南漓一个人去了医院,弄完的时候,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隔着玻璃门,雾蒙蒙的灯光下,她看到一个像江矜言的影子。
沉寂的内心突然涌起波澜,她加快脚步走出去。
水湿气扑面而来,南漓定住脚步。
门口的台阶上,站着的人不是江矜言,而是迟最。
南漓把手插进口袋,握住手机。
她不经意地皱起眉头。
四顾茫茫,人间疾苦的地方,没想到也是狭路相逢的地方。
南漓曾听说过迟最开了家猫咖,没事喝酒旅行,渐渐淡出了圈子。
眼前胡子拉碴的大哥,很难令人联想带以前在台上野性十足的迟最。
他戴着针织帽,头发不给面子地到处冒出来,缭乱地挡住眼睛,也挡住了邪气。
挺直的鼻梁,凉薄的嘴唇,下颌泛青。
牛仔夹克里穿着衬衫,黑裤,旧到一眼看出岁月的马丁靴。
她本想直接离去,他却伸长手臂,拦住去路。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听着还是有股阴阳怪气,南漓心里骂了句,绕路还是要走。
出门出得急,她没有带伞,硬着头皮,孤零零地跑进雨里。
迟最拉她迟了一步,连忙撑起伞。
南漓感受到兜头而下的阴影,抬头看到是迟最在撑伞,抱起手走到了伞外。
她紧闭着唇,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伞给你。”迟最说。
南漓还是不理他。
“南漓!”迟最突然拔高声音,他死死拽住南漓的胳膊,缠绕着绷带的手握住伞,塞进她的手里。
南漓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过去,她看过他的档案,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童年都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她起了怜悯之心,可是他竟然利用她唯一此的动容,变成伤害她的武器。
甚至她的亲人,也因此离开人世。
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
南漓把伞丢在地上,挥出一圈水珠。
路人诧异地看向这边,她已经不是明星,所以也不必在在意。
她给了他一巴掌。
“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被打歪脸,没动,雨水顺着侧脸往下淌。
静默了不知多久,快要成为雕塑的时候。
迟最摸了摸脸颊,嘴角勾出笑,他吐出口中的腥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仿佛就是为了等这一巴掌。
迟最上下打量她,而后转身离开。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南漓松了口气。
她注意到丢在地上的伞,很快撇开眼,走到公交站拦车。
回到家里,江矜言还没回来。
她淋了雨,心思又因为迟最的出现变重,不由地精神憔悴。
深深地睡了一觉。
南漓做了场梦,梦里竟然是和江矜言在孤儿院的回忆。
小小的,阴郁的男孩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孤儿院年久失修,秋千绳被她坐断,噗通掉落在地上。
小男孩从角落里跑出来,背起她去找医生。
还有就是她遇到蛇,他一脸稳重地教她不要动,而后用棍子挑起蛇扔掉。
……
睡梦中,有只手在摸她的脸,她深陷在梦里,没有醒过来。
阿姨来叫她吃晚饭,她才醒。
南漓走下来,发现江矜言也回来了。
他坐在餐桌旁,正在回复手机消息,等她走近,才抬起头。
“工作辛苦吗?”她问道。
江矜言:“习惯了,你今天做了什么?”
南漓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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