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恐惧的记忆都被她当做梦,渐渐遗忘。
可能是受此影响,她变得健忘,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忘了。
江矜言说的她有点印象,她记得自己以前是个活泛的样子,应该是会挑好看的男孩子玩,这符合她的作风。
她很难想象江矜言对她的执念,七年又七年,这七年他面对遗忘的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的呢?
“你明明说过,会回来找我,你为什么没有来?”江矜言捧住她的脸,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他是问南漓被领养后为什么没有回去福利院过。
南漓那时候被南倩□□,根本逃不出去。
“江矜言,很抱歉,我被领养之后忘记回去看你。”
“你还想骗我吗?姐姐,我都知道了。”
夜色如墨,他靠着冰冷的墙,脸上划过一道水光,他别过头,局促地闪躲。
他擦拭眼角,吸气,带着鼻音问道——
“现在相信我对你不是一时迷恋了吗?”
南漓咬住下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凝视着她,眼神光摇摇欲坠。
“我不会对你死心的。”
他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只要可以等到她,他可以忍受无边的孤寂。
南漓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这份决心,她摇摇头,劝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次机会?”
江矜言上前握住她的双肩,逼问的语气,也像在问她当初为什么不要他。
他控制的力道没有弄疼她。
可她的心像被刀尖划过,他们是姐弟啊。
七年来,她把他当做最心爱的弟弟,他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可他想要的却是她,她给不了。
酸涩涌上鼻尖,借着月光,她看到江矜言脸上的眼泪,清冷的夜晚里,他浑身散发着破碎感。
她躲开视线,低下头,脑海里无数画面闪过。
初遇时,他伤痕累累,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心软带他回家。
第一次做饭,明明很难吃的菜,他全部吃下肚,导致肠胃炎住院。
她发烧时,他彻夜不休守着她,熬出两个黑眼圈。
高考前夕,她证件丢了,他翻遍学校和公交车,在考试前几小时替她找回来。
“重新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哪怕你不记得我了。”江矜言继续诉说,“你说,我们要做相依为命的亲人,好,那我就做你的弟弟。你说,喜欢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好,那我就得到所有的奖状。你说什么,我都听。”
“我努力克制,伪装成你喜欢的模样,你却跟别人在一起。”
“姐姐,你对我好狠心。”
“阿言,就让我们回到以前,好吗?”她低声乞求,痛意淹没整个胸口,这一次她还是想逃避。
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互相装了这么多年,就再装下去吧。
“不。”
“即使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也要缠着你。”
江矜言直直看着她,黑如点漆,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
他简直是疯了!
南漓对林鸢鸳电话里转述了发生的一切。
“他的意思是不是,他要为爱做小三?”林鸢鸳显得很兴奋。
南漓:“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头都痛,能用的方法她都用了,他就是不死心!
“你想啊,人家暗恋你十几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手。”
“但这个事要你情我愿的啊。”
“那南哥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吗?”
电话里林鸢鸳的声音拖长音在南漓耳朵旁边一直回响。
南漓还在混乱中,这个问题无疑加重她的头痛。
见她不说话,林鸢鸳继续说——
“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也挺不容易的,你想想十四年得有多长啊。现如今的花花世界,有几人能做到这份上的,至少这份真心,你得承认吧。”
“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吗?”这可不像游戏人间的林海后说的话,南漓不免打趣。
林鸢鸳:“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安慰你,我以前也觉得他蓄谋已久,可听你一讲,我觉得咱们会不会有点格局小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伤害过你,只是喜欢你而已,有什么错呢?”
“鸢鸢,我和江矜言不可能的。”
“我认识的南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都会做的很好。”
“我没有那么好。”
“南哥,别妄自菲薄,你一直都很棒。”
挂了电话,南漓久久不能回神。
宋颐和林鸢鸳的话,就像久旱遇甘露,突然给她极大的能量。
这段时间,她常常自省,时时怀疑自己。
模特没做好,戏也拍得坎坷,她没干成一件事。
可他们都认同她,唯独她自己除外。
自己都不认同自己,又怎么获得更多人的认同。
首先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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