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加快脚步,南漓坐在天台的秋千上,看见他招了招手。
“阿言,过来。”
江衿言走近发现秋千底下竖了十来个啤酒罐,都是开了口的,旁边有个纸箱,是没有开的。
“你要来一罐吗?”南漓伸出一罐啤酒,歪着头问他。
她大概是醉了,眼睛四周透着红晕,像是覆了一层粉色的纱,眸光朦胧,氤氲着水光。
是真不打算再装了。
她穿得很随性,宽大的蝴蝶卫衣包住了大腿,她靠着秋千的绳子,一条腿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江衿言拉下拉链,想要把衣服脱下来给她。
“你穿着吧,我不冷。”南漓拒绝道。
她把啤酒硬塞进他怀里,“拿着,坐下来陪我喝点。”
说完,她收起腿,空出位置来。
江衿言握紧绳子坐下,弯腰把地上横七竖八的拖鞋摆整齐。
南漓:“喝啊。”
江衿言顺从地单手拉开易拉环,用拇指擦过罐口,抬头饮酒。
他的颈修长瘦直,皮肤白又薄,凸起的喉结锋利尖锐,有频率地上下滑动。
月光皎洁,晚风轻拂,南漓勾住少年的肩。
“干杯。”
江矜言轻舔嘴角,原本心情不错,发现她在猛灌,立马抢过来。
“阿言。”南漓嘟嘴,声线亲昵软哝。
她去够,他便抬高手。
南漓有点委屈。
她抱起膝盖,拉下衣角盖住更多的腿,蜷缩成一团。
“你是不是很多时候也这样一个人坐着呢。”她突然说道。
江矜言侧头看她,她低着头,打开话匣子。
“最近三年我确实太忙了,总是忽略你,对不起,当初说多回来看你,我食言了,你不要怪我。”
“你是个优秀的弟弟,但我不是,无论我装得多像,假的终究是假的,我不打算装了,做人要诚实对不对。”
江矜言转动着拉环,轻咬腮帮上的肉。
“你知道吗,我想挣很多钱,有了钱就可以买大hoe,我要让你们都跟着我享福,要给我的阿言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这些我都没有做到……”
南漓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没了。
不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风吹乱了两人的发,少年垂眼,轻轻拂开她眼皮上的碎发,她毫无动静,像是熟睡。
她蜷缩的样子,单薄的背弓着,扎到丸子头散乱地垂着。
风里有她的味道,迷人的玫瑰花味,后调带着微醺的酒味。
“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不觉倾身,握着绳子的手收紧,离她越来越近。
“……我都会给你。”
风吹淡他的声音,她的味道却更加真实。
江矜言闭上眼睛,他也不想再装。
作者有话说:
南漓:哦豁
江衿言:哦豁
第5章 暗撩
呼吸缠绵,南漓的手中的酒瓶滑落而下。
瓶子从半空坠落,就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被另只手牢牢接住。
江矜言握着冰凉的瓶身,溅出的酒水洒在手背上,薄薄的皮肤下是显露的青筋。
他看了眼南漓,后者依然睡得香甜。
手背上的凉意像是某种提示,他盯着看了会儿。
过了片刻,他轻轻把酒放好,甩了下手,脱下外套裹着南漓抱起她。
南漓被动醒,睁开眼睛眨了两下,他低头,她又闭上了眼睛。
他直入南漓的房间,放她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
全程她都很配合,困得根本不想管。
关上房间的窗后,江矜言在床边坐了会儿,怕她会想吐。
床头是盏老旧的台灯,他的眉眼浸润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低垂的桃花眼,瞳色如墨。
她睡得很甜,鸦羽般的睫毛泛着水光,眼角红晕未褪,挺翘的鼻梁上挂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末梢被她咬在嘴里。
浓郁的玫瑰花香混合着酒味,像一把从身后悄无声息伸出的刀,抵住了神经。
她的唇瓣看起来柔软红嫩,被酒沾过更显得盈润。
他滚了滚喉结,泛白的指节蜷曲收回。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悄然无息地退出房间。
南漓是被热醒的。
她推开身上的被子,睁开眼睛,后知后觉自己回到了房间。
床头留了灯,她第一反应侧头看过去,有杯水。
她的喉咙干的要冒烟了。
喝了水,她躺回被子里。
意识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见了水声,从浴室传来的。
最后的意识,她心想道这是谁洗澡洗这么久?
喝酒这事谁也没提,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
翌日南漓醒过来的时候,江矜言已经出门去打工了。
餐桌上有他做的饭,还有他留的言。
江矜言晚上要去酒吧打工,让她不要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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