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猜到了什么,问道:“考上了?”
廖宇凡仰着脸,动了一下眉毛,“今天刚放榜,我想这还不赶紧跟你们炫耀一下,没想到芝芝你也在这里,那我就一块说了。”
他笑得十分开心,“我考上秀才了。十日后,我就要离开了。”
苏鸣拍了他的肩膀,“真好,才五年就回去了,我熬了这么久,还没看见回去的影子。”
知道这是这位老头子的伤心事,苏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四川成都人,就叫这个名字,在xx小区,穿回来了就去找我。”
秦芝芝伸出手,“恭喜你了。”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块,廖宇凡笑道:“说实话,我一看你,就觉得是那种坐办公室的高层。我知道你对于我和苏老头说的还是有一点难以置信,十日后你去廖家寻我,就能瞧见原来的那个人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高兴也渐渐平静下来,眉骨向下笑,浅浅地笑了笑,“还有啊,如果那个人记不住我媳妇了,你帮我安慰她一下。”
秦芝芝莫名想到了徐子阳,觉得自己如果知道在某个十日后就会离开,那个原来的秦芝芝也将回来,心底必然也会像打翻了调味瓶一般复杂。
秦芝芝点头,“好。”
十日后,秦府。
怜淑将轻薄的衣衫都收起来,挂在更里间的柜子里面去。
这几日天气突然就凉了起来,一不留神冷雨一落,就到了秋日。
怜淑收拾好,发现自家小姐还坐在矮塌上出神,纤细的手指把玩着银镯,眼睑一动不动,像是在出神。
走到小姐身边,怜淑轻声道:“小姐不是说今日要出门吗,已经到了晌午了。”
秦芝芝缓缓抬起头,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吧。”
秦府的马车,穿过街道巷子,停在了一条巷子边上。
秦芝芝没让怜淑跟来,自己坐在马车里面,掀起车帘,去看不远处的那户人家。
如果廖宇凡真的已经变成土生土长的那个人,她还是不要轻易上门打扰。
许是秦芝芝来得巧,门被自里面拉开,走出来一个人。
他走路的姿势很讲究,符合古典礼法的要求,不像秦芝芝之前看到的那个人那样,走路大开大合,像是没人能管得住他。
廖宇凡一脸喜气,提起脚步打算离开,一名女子从院子追了出来,将一册书卷递给他,“相公书忘带了。”
廖宇凡脸上的笑意褪去半分,接过书,却疏离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有些不解,“姑娘,我当真不记得你,你怎么会是我的娘子呢?但是你若不是我娘子,你为何会知道我要用这本书呢?”
女子眼线下垂,眼泪从眼睑滑落下来,“你怎么会忘了我呢。”
明明昨日,他还抱着自己说了好多贴己话,说自己若是受了委屈,也不要忍着,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廖宇凡一届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有些慌乱。
将书放进书袋的时候,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却怔住了。
他的手,何时大了这么多,手背上还不知为何多了一道疤痕。
他不是才十六岁吗?
廖宇凡摇着头往后退了两步,摆手,“姑娘,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要去学堂了。”
女子跟着他快步赶上,想去拉住他的袖袍,却被惊恐的廖宇凡一摆手将人推开,摔倒在地。
廖宇凡也再也控制不住,看了女子两眼,喘着气离开了。
女子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一手捂着胸口,哭得厉害。
秦芝芝走到女子身前,看她手上被地上凸起的石头划出好大一个口子,于是拿着帕子给她捂着伤口。
而女子一时没有别的依靠,竟然就着秦芝芝的动作哭得更加伤心。
秦芝芝看她哭得难过,像是万里空巷中的一抹孤魂,无措孤独。
秦芝芝涩着嗓子,问道:“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呢?”
女子的哭声一滞,看向男子离开的方向,“我爱他,敬他,为他洗手做羹汤三年,我还能怎么办呢?”
……
秦芝芝回府的路上,马车停了一瞬,车夫说外边有人求见。
她掀开车帘,就瞧见王胜驾着一匹马在马车旁,笑道:“徐夫人,知县要见你。”
聂豹还是一贯的精致,桌上煮着水,一边是上好的已经泡好的茶。
他将倒好茶水的茶杯放在秦芝芝身前,道:“特意还让你走一趟,劳烦了。”
杯身自带的暖意,微微暖热了秦芝芝发冷的指尖,“聂大人客气了。”
聂豹能看出来,秦芝芝今日的心情并不好,也就打算长话短说。
“前些日子拐卖女子的案子,也多亏了你和子阳,才能破开他们的一角。今日收到来信,与这个案子牵连甚大的江南的王家,也已经伏法,这个案子应当也算是彻底的结束了,其中还多亏了你二哥的帮助。”
“彻底结束”四个字,挑动了秦芝芝的神经,眼睑一颤看向聂豹。
聂豹道:“实不相瞒,我也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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