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卫太后只能神色赧然的离开。
她一路气势汹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亦不知到底是被谁所气。
恰逢端王今日入宫,他以探望太皇太后为由,早就在此等候多时,自洗尘宴过,端王只觉得颜面无存。
他可以完全不在意陆婉那种女子,可卫太后尚且还是他可以利用的红颜之一。
只要卫太后还有价值,端王就会费尽心机接近。
他今日便故意过来露个脸。
端王选了一身月白色竹叶纹锦缎长袍,白玉冠束发,须髯一丝不留,封家皇室的男子皆生了一副天生风流相,端王也是如此。
这般一捯饬,竟比同龄男子年轻了十岁。
端王深知自己的优势与长处。
他从前可以迷惑卫太后,自诩如今依旧可以。
“臣给太后请安,太后脸色不大好看,可是谁惹了太后不悦了?”
端王岂会看不出来,卫太后是从御书房的方向走来。
封尧那头狼崽子,如今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只怕就连卫太后也要在他面前吃瘪。
果然,端王此言一出,卫太后更是面色如霜:“哼!皇帝他太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端王你……”
她很想找个人诉说,端王是她的老情人,两人之间尚且有些情愫,可卫太后猛然惊觉一事,此时此刻,她怎么就想到了洗尘宴那日,楚凌所说的那番话了呢?
卫太后上下打量了端王,目光尤其瞥向了端王的腰带下方三寸的地方。
端王浑身一僵,菊花一紧,立刻转移话题:“皇上如何气你了?本王到底是他的皇叔,一会本王去说说他。”
端王此言一出,卫太后这才提及了帝王弱冠生辰的事。
此时,心细如端王,他立刻警觉一事:“太后,你方才说……皇上是几时生辰?”
卫太后不经意道:“正好十日之前。”
端王若有所思,又掐指算了算,发现正好对上了日子,他伸出手拉着卫太后,往一旁花圃走了几步,这才压低了声音,神色略显焦灼,问道:“皇上到底是谁的儿子?快说!”
没有子嗣,是端王的心头疾。
卫太后一噎,她哪里会清楚?!
当初她正得圣宠,近乎每隔一日就要侍寝,与端王荒唐过后,也侍奉过太上皇。
她曾是卫家嫡女,从小离经叛道,自然会被端王这样的风流浪荡子所吸引。
奈何,太上皇需要笼络权臣,一道圣旨下达,她只能入宫。
但,以她的性子,又岂会心甘情愿?
入宫后,她好些次与端王行燕/好之事。
卫太后瞪向端王:“反正都是封家的!你与太上皇是手足,究竟是谁的儿子,重要么?”
端王愣是被这话给惊到语无伦次:“你、你、你这妇人……”
竟比他还不顾廉耻!
端王心头憋闷,他的红颜知己无数,却无人给他生过一个孩子,也不曾怀上过,他也质疑他自己了。
可他总不能当真去看诊。
万一这事传了出去,岂不是奇耻大辱?!
同一时间,一穿着宫装的婢女疾步迈入御书房,她全程保持垂首姿态,是封尧安插在卫太后身边的细作。
行至御前,婢女如实禀报:“皇上,端王爷又去见了太后娘娘,眼下二人在御花园起了争执。”
闻言,玉鸾的脑又垂了几分。
卫太后的私密,她起初亲眼所见。那年正当仲春,她在御花园赏花,正好碰见了端王和卫太后耳鬓厮磨。那日她是被封尧拉去假山后面躲起来的。
封尧其实什么都知道,但他仿佛从少时起便可承受旁人不可承受之重。
此时,玉鸾的下巴被男人捏起,他指腹上生了茧子,摩挲在肌肤上,酥酥麻麻。
封尧却冲着她挑挑有型的剑眉:“朕带你去捉/奸。”
玉鸾愕然。
封尧却如若无事一般笑了笑:“难道不好玩么?朕杀鸡儆猴给你看,以后你若学太后,朕会让你此生都待在笼子里。”
玉鸾:“……”
帝王仅带上了玉鸾,还有两人立侍,这便大步走来御花园,将卫太后与端王逮了个正着。
不过,卫太后与端王仅仅是在争执,倒并没有任何僭越之处。
“皇上驾到——”
汪裴高喝一声,鬼使神差的垂下脑袋,不敢多看一眼。天知道,皇上会不会将知情人皆灭口。
卫太后颔首,精美的面容上浮现淡淡薄粉,是方才与端王争执所导致。
端王则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封尧。
此子一看就绝非凡夫俗子!
他那个只会修仙悟道的皇兄,哪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
是他的种么?
端王内心焦灼如万蚁啃噬。
封尧淡淡一笑,仿佛睥睨这二人:“母后如今还是貌美如花,皇叔却老了啊,与母后站在一块,宛若隔代人。”
端王:“……!”
说他不行,与说他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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