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玉鸾是伪善也就罢了,可她安抚卫冬儿的神色,分明是温柔如四月春风。
对待情敌,就这么温柔?
还是说,她根本就没将卫冬儿视作情敌……!
她没把他当做情郎!
这个念头,让封尧只觉得当头一棒。
就仿佛他数日来的偏执就是一个笑话。
封尧冷沉着一张俊脸,目光从玉鸾身上挪开,而这一幕正好让卫冬儿瞧见了。
表兄他一来碧落阁,第一眼所看之人,是楚玉鸾。
而不是她。
那她为何要心心念念着表兄?
就为了完全姑母的夙愿么?
卫冬儿又迷惘了。
她又是千娇白宠长大,打小就憧憬着话本子里的深情厚爱。
而今……
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做了。
从前爱慕的表兄,笑起来如沐春风。
可现下,表兄仿佛根本不会笑了。
她看着封尧,只觉得陌生又害怕。
卫冬儿一想到卫太后让她瘦身丰/胸,逼着她喝那些参汤,她更是胃里反酸水。
时辰不早了,玉鸾打算退到内殿外面候着。
宫婢们也鱼贯而出。
眼看着内殿仅剩下表兄与自己,卫冬儿很没出息的浑身僵硬。
而下一刻,封尧因着胸口堵闷,一掌轻拍在了案桌上,这一掌虽不重,卫冬儿还是吓了一跳,眼泪说来就来,心慌到了极致。
“呜呜呜……”她缩着脖颈,哽咽了起来。
封尧:“……”
帝王本就没打算如何,这下更没有必要待下去。
“别哭了,朕这就走!”实在聒噪。
帝王拂袖,转身离开。
卫冬儿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是他的表妹,是卫家仅存的血脉,仅此而已。
封尧得了足够的理由,步履如风离开了内殿。
玉鸾正翻开帝王起居录准备就绪,却见封尧已经神色冷然的走了出来。
她一脸茫然。
帝王一边走,一边斜睨了她一眼,低喝:“还不快滚出来。”
玉鸾:“……”
当真不知帝王又抽了什么风。
卫冬儿这下慌了。
皇上来了又走,姑母明日一定不会放过她,可她又不敢上前挽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用不着卫冬儿自己出手,碧落阁的宫奴便齐齐跪在了庭院中,挡住了帝王的去路。
“恳请皇上留下!皇上需得开枝散叶了啊!”
卫太后早就料到今晚还是不会顺利,故此,她先一步做好了安排。
此刻,卫太后也由中宫奴簇拥着,迈入了碧落阁。
卫太后脸上化了浓妆,尤其是眼梢的黛色熏妆,十分明显,显得盛气凌人,不容反抗。
卫太后尚未站定,就开腔对封尧道:“皇帝,你是一国之君,岂可意气用事?这都弱冠之年了,年岁已不小,需得以大局为重。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你分内之事。”
卫太后身边的宫奴也纷纷跪下:“恳请皇上开枝散叶!”
封尧被气笑了。
他才登基几日,就要被催生孩子?
他生不生孩子?几时生孩子?又与谁生孩子?皆只能他自己做主!
封尧言辞果决,他生了一副封家男子皆拥有的肃重容貌,不苟言笑时,的确煞是不近人情。
“母后,朕后宫之事,不喜欢任何人插手,包括您在内。”
封尧不是愚孝之人。
他只喜欢自己掌控主权。
卫太后屡次的逼迫,已让他十分不悦。
此刻,除却卫太后,与封尧之外,一众人统统跪地,气氛一度僵凝。
卫冬儿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颜面无存,毫无尊严。就仿佛是表兄被逼迫着与她生孩子……
这是对表兄的不敬,也是对她的侮辱。
上次她听从姑母的提议,设计了表兄,可表兄还不是将她推开了!
卫冬儿仿佛清醒了,可她没有胆子与底气反抗。
同一时间,封尧依旧眉目冷沉,毫不退让,他实在没法折返内殿,去宠/幸一个哭包。
况且,若是他与一个毫无男女之情的女子行/风/月之事,那他与牲口有什么区别?
封尧:“朕的龙嗣,什么时候该生,又该由谁生出来,朕自己决定。”
帝王态度坚决。
卫太后看向跪在封尧身侧的玉鸾,红唇微微一扬:“楚司寝,你来说说看,皇上是不是应该尽早开枝散叶?”
玉鸾头皮发麻。
她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遂只能附和道:“微臣恳请皇上开枝散叶。”
卫太后满意了,红唇笑得更是明艳。
封尧垂眸,睨了一眼跪在他小腿旁的女子。
呵,好得很!
封尧大抵是天生反骨,在众目睽睽之下,弯下矜贵的身段,大掌握住玉鸾的肩,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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