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年少时虽对她过分热情,却是十分羞涩腼腆的。
此刻,封尧狭长的眸子微眯,莫名被取悦,见面前女子的雪嫩耳珠逐渐泛红,他低低笑道:“如何?朕是不是骁勇多了?”
玉鸾心跳如擂鼓。
换做是从前,无论是谁如此无礼,必定会被她用剑砍了。
可眼下,她只能生生受着,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
见她如此避之不及,只用侧颜对着他,封尧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戏谑道:“楚玉鸾,就算朕把你当/禁/脔/,你也没得逃,你的生死皆在朕的掌控之中,可听见了?所以,你给朕继续!”
玉鸾抿着唇,又转了过来,顺便当着新帝的面,点头如捣蒜。
模样十分乖巧。
可玉鸾的服从,并没有让新帝满意,反而忽然低喝道:“楚玉鸾,你放肆!”
玉鸾愕然抬首:“……”
她怎么又放肆了?
封尧已完全不着一丝丝寸缕,就算玉鸾故意不去看他,可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瞥见。
“少在朕面前弄虚作假!你这女子只有一张漂亮的皮囊,旁的皆是虚假!继续侍奉朕!”封尧怒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玉鸾手里再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底牌,只能唯命是从。
彼时,那个对她百般骄纵的少年,早就死在了那年的寒风雨夜里。
因着封尧带着伤,不能直接入浴桶,只能擦拭。
封尧全程就那么大剌剌的站在那里,玉鸾也乖顺的伺候,就仿佛面前之人,并非是与她有过亲密行径的少时竹马,而是石雕一般的九五之尊。
擦拭好后,又需重新上药。
玉鸾明白顺序,但在上药之前,还是硬着头皮取来了一条簇新绫罗亵裤,这种料子丝滑衬肤,但也让腿型与一切突出的地方一览无余。
封尧还算配合。
新帝总算是稍稍遮体。
玉鸾刚松了口气,封尧却又慵懒启齿,嗓音透着一丝不甚明显的喑哑,道:“朕很疼。”
是啊。
他疼。
很疼……
玉鸾明白了封尧的意思,他年少在永安侯府习武,每回受伤都会在她面前,腼腆的要求一桩事。
玉鸾取了金疮药粉,在给封尧伤口洒上药粉之前,俯下身子,凑上去吹了吹,正要抬首,帝王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不够。”
怎么都不够的。
玉鸾无法,只能继续,过了半晌,直到她都快缺气到头重脚轻了,这才壮胆直接给帝王上药。
好在,封尧许是良心发现,没再继续折磨她。
好一会,帝王的伤口好包扎好,重新穿上了玄色帝王长袍,此刻的玉鸾已逐渐开始发热,白皙面颊染上了淡淡的一层薄粉,纯粹是累的。
“咕噜——”
此时,玉鸾神色微僵。
小腹十分不合时宜的响了。
这才想起,她从昨日早晨开始就没进食,今晨倒是用了一块桂花糕,但显然半点不起作用。
腹中饥饿声,在内殿十分明显。
玉鸾神色赧然,忍受着腹中如刀削般的绞痛,可饥饿根本挡不住,又是一阵咕噜声。
她所站着的位置,正好从殿牖外面射入日光,薄薄一层光晕打在她脸上,让人可以清晰的看见面颊上的小绒毛,轻颤的睫羽出卖了她此刻的窘迫,半垂首的模样,让男人一眼就可瞥见她脖颈下面的绒发,以及雪腻纤细的后脖颈。
她就像一只犯了错的鹌鹑。
封尧抬手握住了她的后脖颈,仿佛要将她给提起来,直接拉着往殿外送去。
玉鸾脚步不稳,跌趴在了廊庑下。
她不解的仰面望着男人,就见封尧凉薄的唇含着一丝冷笑,对汪裴吩咐道:“传膳。”
汪裴这便去照办。
封尧回到内殿,玉鸾就跪在外面,不多时,她看着端了托盘的宫婢们鱼贯而入,饭菜香气勾起了她腹中的馋虫,让她止不住吞咽,更要命的是,大概是太长时间没有进食,腹中的阵阵绞痛愈发明显。
玉鸾稍一抬首,就看见新帝在用膳,那满桌的膳食闻着就叫人垂涎三尺。
他又是故意的!
玉鸾自幼千娇百宠,幼时顽劣,年少因着有当朝四皇子的百般呵护,更是无法无天。对此,封尧单独见过她的父兄,经商谈许久之后,父兄也不再对她横加干涉,总而言之,她这个四皇子未婚妻是归四皇子所管,旁人一概不得插手。
从女儿家的衣裳、胭脂水粉、吃食糕点,封尧都能安排的细致妥当。
好片刻过去,汪裴才走上前,笑着道:“楚司寝,皇上让你过去呢。”
玉鸾双手撑着大理石地面,缓缓爬站了起来,迈入内殿时,一瘸一拐。
封尧已在批阅奏折,新帝垂眸,敛了眼底一切神色,但剑眉忽的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抖。
玉鸾扫了一眼一旁桌案上的饭菜,试探性的问道:“皇上,宣微臣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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