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梅东来,这才说:“小陈大夫,十点来钟梅大夫又上楼去给一个精神病人看病, 那?精神病人是?女的,大概二十多岁, 有150斤重吧。”
陈凝点了点头,表示她在听,接着?周扬又说:“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精神病人犯花痴,上来就搂啊,梅大夫躲得虽然?不算慢,还是?让她给碰着?了。”
陈凝脸色有点不大好,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多少?替梅东来感到不值。
梅东来平时虽然?显得散漫不羁,但陈凝却知道,他算是?个理想主?义?者,并且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努力。他这样的人,生活无忧,社会地位也不低,完全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但他却一直试图在别人没走过的路上探索。
她心里不舒坦,便拆开梅东来拿来的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两块蛋糕,递给梅东来一块,说:“你也没吃饭吧,先吃一块垫垫。”
然?后她又跟周扬说:“你继续说,然?后呢?”
周扬说到这里明显变得气愤起来,告诉陈凝:“那?个精神病人自己?脑子不清醒,胡来也就算了,她毕竟有病,我们没法拿她跟正常人比。可他们一家人也都不是?好的,我估计他们要么是?想甩锅,想找个接盘的养他们女儿,要么是?想敲诈,想让梅大夫出点钱赔他们,所以?他们一家人非说梅大夫摸了他家女儿,死活缠着?梅大夫不放,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
“上午在五楼那?边闹了一个多小时,好几个大夫都去了,才把那?些人劝走。可我觉得那?家人不一定能善罢甘休,说不定回头还得来。”
“刚才他们闹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为了帮梅大夫,我也拉了那?姑娘胳膊。所以?我这心里也有点打鼓,我怕他回头不缠梅大夫了,来缠我。”
说到这儿,周扬抬手抚了抚胸口,看样子是?真的后怕,估计那?家人上午闹得很不像话。
陈凝喝了口水,神情明显冷下来。这时梅东来缓缓地拿起陈凝刚才递给他的蛋糕,虽然?在吃,陈凝却感觉出来他心情有点低落。
周扬也看到了,他跟陈凝一样,也没见过梅东来这样。梅东来在他眼里,好象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一样,有些孤傲,却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有时候有点讨厌梅东来那?孤傲的德行,可现在他宁愿梅东来还像以?前那?样,也不愿意看到他这萧索的样子。
估计这一回,梅大夫真的被那?种人伤到了,这就是?农夫与?蛇啊。
他感觉这屋里气氛太沉闷了,就故意跟陈凝说:“小陈大夫,我也没吃饭呢,蛋糕给我分点。”
陈凝和气地给他也拿了两块蛋糕,随后她站了起来,说:“你俩先在这儿待着?,那?家人如果中午过来,你们不给他们开门。我去一趟正阳街派出/所,我就不信了,还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陈凝是?真生气了,她跟梅东来说:“你别管这种人了,以?后你再给精神病人治病,也得挑着?点人,有些人就是?活该。”
梅东来摆了摆手,喉头动了动,没说什么,眼看着?陈凝下楼去了正阳街派出所,周扬悄悄问梅东来:“梅大夫,你家世那?么好,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不成,何必非得琢磨精神病的事儿,你干什么不行啊?”
梅东来摇头,道:“你不懂,我以?前出远门,在半路病了,发了高烧,住在一个小村子里。当时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收留了我,给我吃的,还给我从山上摘了草药。要是?没有他,我这命就没了。当时他身边只?有一个女儿,也是?精神病,十六岁了,智力却只?相当于三岁小孩,因为这病…他俩日子过得真挺难的。”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好好研究精神病的治法,只?是?我现在还不敢保证能治好他女儿的病,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找他。”
周扬忍不住拍了拍梅东来肩膀,说:“梅大夫,你真是?个有情义?的人。以?前我总觉得你这人傲,挺烦人的,现在我是?真服你了。”
梅东来没好气地拂开他的手,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去。你也别再跟我说什么服我的事,还是?像平时那?样就挺好,至少?正常点。”
周扬现在什么都听梅东来的,马上就答应了:“行,我不说,这事咱俩知道就行。”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外边的动静,没过多久,陈凝就回来了,她一进来就跟梅东来说:“刚才我见着?闻大哥了,他和高所/长都在派出/所,我把这事儿跟他们俩一说,闻大哥就答应了,他说他这就派人去那?家调查。”
周扬也说:“对,再闹就该抓他们,也不看看他们家女儿什么情况?脑子正常的人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摸她啊。”
陈凝却没好气地问他和梅东来:“正阳街派出/所这么近,高所/长和闻少?波大哥跟咱们都熟,之前闻大哥他爸闻老?爷子是?在咱们医院治的糖尿病足。人家出院之前一再说过,有什么事一定要找他们。话都撂这儿了,你俩碰着?事怎么没想着?过去一趟?”
周扬却说:“那?病不是?我给他治的,我在他面前没那?么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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