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到家的时候,看到新房里已堆了不少日用品,都是结婚时准备用的。被?褥、枕头?、床单和窗帘也差不多齐了,是季老太太和她两个女儿一起准备的。
至于传说中的三转一响,季野家现在就都有现成?的。陈凝的意思是没必要再另外买,再过几年,那些东西就都过时了。
现在还差的基本就是陈凝和季野两个人的衣服鞋袜,季野还要给?陈凝买个手表。另外两个人还得去拍一套结婚照,留做纪念,这些事情就得等季野和陈凝都有空时才能去办。
陈凝没看到季野出来,在新房里看了看新买的东西,就问老太太:“季野呢,没在家吗?”
老太太抬起下巴指了指季野的房间,说:“下午回来的,睡着了,我瞧着跟人喝酒了,听说是跟他以前的战友喝的。你去看看吧。”
战友?是他以前在连队当兵时的战友吗?
陈凝知道?季野不到二十岁的时候曾下连队当过几年兵,本来有机会往上升为指挥官的,但他转身就去了研究所,搞起了科研。似乎这件事还让他和他父亲闹得很不愉快,只不过她不清楚细节而已。
陈凝轻轻敲了敲季野的房门,没人应。她就推开一道?门缝,一眼就看到季野歪着身子?躺着,看起来躺得并不舒服。
她走得近了一些,就闻到了很浅的酒气,她嗅觉敏感,别人可能闻不到,但她能。
把季野滑下枕头?的脸搬到枕头?上,让他躺得舒服一点?,又?把他的身体往里推了推,免得他翻个身就掉到地上。
转身要走的时候,陈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一下,回头?看去,见季野眼睛睁开了,一只手正?攥着她的手不放。
他睁开睡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几点?了?”
他刚刚做了个噩梦,人刚从梦中醒过来,头?有些不舒服,勉强打起精神来,身子?往后?串了串,给?陈凝腾出地方。
但他并不想让陈凝看出来什么,便揉揉头?,抱歉地说:“今天碰着个快两年没见的老战友,挺高兴,多喝了几杯,现在身上有点?酒气,可能不太好?闻,一会儿我就去洗个澡。”
陈凝那双眼睛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自然也看出了异常。但季野自己不想说,她干脆就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说:“是不是你年轻当兵时的战友啊?”
季野故意说:“你那意思是说我现在就不年轻了?”
陈凝马上说:“不不,你现在正?当年,又?有阅历又?有年轻的体魄,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二十岁的小孩跟你比就太嫩了。”
季野心情本来有些压抑,被?她这一顿输出给?逗笑了,说:“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说,马屁精都比不上你。”
开了两句玩笑后?,季野也缓过神来,告诉陈凝:“我这个战友就在青风社区医院附近的轧钢厂工作,他是一车间的主任,在轧钢厂认识的人很多。”
“我们俩以前交情不错,我这回跟他说了,让他方便的时候帮忙照应你一下。你在那边上班万一有事,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陈凝这回明白了,季野走这一趟,其实也是想拜托战友帮忙照顾一下她。她不禁拽过季野的胳膊软软地靠过去,说:“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在那边上班不错?”
季野“嗯”了一声,说:“你在哪儿都会出头?的,既然你想早点?当大夫,那就去青风社区,过几年你年龄到了再看去哪儿合适。”
陈凝知道?季野最近心里不舒坦,她觉得过多的言语没什么用,就挂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她喜欢这样?,也能哄他开心点?。
季野哪儿受得住她这撒娇的样?子?,要不是身上有酒气,他这时候就想把她压倒揉搓一番了,就像头?一晚上那样?。
他假装嫌弃,轻轻推了陈凝一把,笑着说:“没骨头?了,往哪靠呢?让一让,我先去洗个澡。”
等陈凝终于坐直了,他又?催她:“帮我挑一身干净衣服,全身上下都给?我挑齐了。我今天买的东西多,一路提回家的,还提了好?几趟,手疼。”
陈凝简直无语了,还手疼?你这身板还在这儿装娇弱呢?怎么不说自己弱柳扶风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季野根本就不像她以前以为的那样?真正?老实,他就是有点?蔫坏,还有点?闷骚。
陈凝拉开抽屉,找了圆领短袖汗衫,又?拿了个五分绿色短裤。再往下,往那一摞布料上瞅了一眼,随后?用手指贴着边拈起最上边那一件,一起丢到季野怀里,说:“洗去吧,把你那酒味洗干净。”
季野笑着走了,等到他洗完的时候,陈凝正?靠在他的书架旁边,翻着一本史书。
他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她:“想看史书?”
陈凝摇头?:“随便翻翻,等你洗完了,咱俩一起把你买的东西归置归置吧。”
东西是季野一样?一样?买回来的,陈凝也没时间去,她也不好?意思把什么都丢给?季野张罗,就想着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少做点?事。
季野却说:“那不着急,一会儿再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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