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艺圈,也不常再跟那些修行者接触,甚至少去以前常去的店家和打发时间的地方。
关宇钧开始买书,看书,重新拾回以前修习的武艺锻鍊身体,在家自炊,好像在新居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有天仲介联络他,说有人要租屋,他没放心上,只要不是太奇怪的对象能租出去都好。到了定签约的日期,他看来签约的人是个年轻人,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有点淡淡黑眼圈,戴了副粗框眼镜,看起来像朴实单纯的社会新鲜人。
来租屋的青年叫刘奕光,说想租下这店面开水族店。他没多想,就和刘先生签了合约,这刘先生很有效率,几天内就找了人开始装潢,有时施工会有噪音,刘先生也相当客气,买了些东西敦亲睦邻。
或许是寂寞,太久没和人深入接触,关宇钧认为是该多出去走走,拓展一下人际了。他对刘奕光想开的水族店好奇,也对刘奕光本身好奇,他以送便当为由常去找对方间聊,偶尔他会看到有意思的光景,比如刘老闆跟客人吵架,还骂客人不尊重生命、傲慢。
他对刘奕光的印象是一开始的自以为,年轻、略宅、客气有礼,认真又有点内向害羞,他没想到刘奕光也有对人发脾气的时候。好在刘奕光自己就是老闆,不怕被客诉。
刘奕光还有其他有趣的面貌,有时会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对鱼缸里的鱼讲些垃圾话,像是对金鱼们说:「不要辜负你们鱼界的猪的名声,卖力的吃吧。这是我特製饲料,不会容易生病的,吃吧!红猪!」然后拿着网子或手边的器材当麦克风唱歌。
关宇钧开始对隔壁住户感兴趣,也喜欢上水族,那个人也是人如其名,像是一道美好的光芒,落在他的生活里,他会禁不住想去亲近、碰触、讨好。不经意的在玻璃倒映里看见自己和刘奕光的样子,他惊觉自己蓄了鬍子的自己好像有点苍老,当天立刻就回去剃了鬍子。
只要刘奕光夸一句好看,他就能高兴好几天,他驀然想起了陈朝是否也是这种患得患失,又不得不隐忍的心情。
不知道是现世报还是怎样,刘奕光透过网路和陈朝有了交集。关宇钧抽离自我,从旁观望,实际上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并不是将刘奕光看作陈朝的替身,因为他从没有把刘奕光当成弟弟一样,不知道刘奕光是什么想法,他也不敢轻易跨界。
刘奕光是个傻蛋,每次总要向他行程报告,几月几日几点要和陈朝去哪里喝茶都会跟他报告,殊不知陈朝早就连这种事都不干了。关宇钧產生一种矛盾,既想掌握邻居的行踪,但又想避免自己陷得太深。
除此之外他发现陈朝也受了刘奕光的影响而有些改变,脾气缓和多了,看着社群网站上的动态冒出的照片,陈朝似乎连作息也比较正常,虽然身心好转后也少有新作,他还是觉得陈朝能快乐就好。
当陈朝和刘奕光都不在的时候,关宇钧就是练武、练武、练武,或是打扫住家、对着刘奕光给他设的鱼缸发呆,学刘奕光那样对着鱼说话、不,那有些蠢,他学不来。他做是蠢,可是刘奕光做就是可爱,他盯着游来游去、啄着小榕的金鱼有了更深刻的体悟,他真的喜欢上刘奕光了。
这个青年在他们相依为邻的日子里,一点一滴的照耀他,使他恢復生气和精神,有一种快乐而温暖的情绪时常在心里流动,柔和的填满他空虚的部分。以前有个与他秘恋半个月就分手的女星问他说:「你好像一直都被人依赖,当成大哥,有没有过很无助很脆弱的时候?如果有的话你会不会来找我?听说,这种时候想起的人都是当下最依赖也最重要的对象。」
他回答前女友没有过这类经验,过去他再慌乱也总有解决的时候,贵人运也很强,还不必等他求助就会有转机。但是不久之后陈朝潜水出意外走了,他觉得心好像被挖走一部分,难以被填补。
那是陈朝的劫,也是他的祸。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刘奕光,他所有的渴望与追求,都是那个人。从没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如此需要被保护。
和许多人相比,他擅长许多格斗技,武术有一定水平,又神秘又深藏不露,但他也只是一个人,在刘奕光面前他不需要逞强,不需要装模作样,不需要收歛心性。但他知道他恋上的这青年同样捨不得陈朝,于是他选择保留这份心意,陪伴对方一起怀念陈朝的一切。
关宇钧有时会猜想他们这一生是不是也是谁写的一齣剧,一个念头就要了一个人的生死、悲喜,还要牵扯进别人的。对于刘奕光追逐陈朝的影,关宇钧不是太过意外,因为陈朝确实有种魅力,但他不希望刘奕光以为自己是陈朝,延续着某种疯狂。
收拾陈朝遗物的时候,关宇钧发现一本小簿子,感觉很新,但是夹了不少电影跟展览的票,翻阅后才知道那是陈朝对刘奕光做的一种观察纪录。陈朝一开始是将刘奕光当情敌,后来则是单纯观察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别,能吸引到关宇钧的在意,再后来衍生出一种独特的感觉,一页页的敌意随着时光消融,陈朝对刘奕光养成一种依赖。
关宇钧忍不住喃喃念了一段,陈朝在那簿子里这么写道:「我哥原本对水族没兴趣,以前逛夜市想捞鱼他也说浪费钱,可是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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