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手段让他重新安静下来,还花时间把他埋回去。结果那腐臭味好像把车子腌入味了,明明我喷了好多香水”
牧白黎陷入漫长的沉默,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可真大的。
“换辆车吧。”牧白黎冷静表示。
齐斯书也很冷静,“这车是我表哥的。”
牧白黎懂了,“那你惨了。”
“……”
“草。”
大概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牧白黎差点觉得自己快憋死了,他连忙走远点呼吸新鲜空气。
齐斯书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眉头紧缩,“文件好像也有味了……”
他有些苦恼会不会被护工扔出来,但好在老先生对此不是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句。
“是去批发鲱鱼罐头了吗?”
“……不是,而且正常人谁会吃那东西啊。”
齐斯书皱起眉,“说起来,听林姐说您最近在偷偷躲在被子里熬夜看报告?还偷吃零嘴?医生不是建议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先生赶出去了,嫌他啰嗦。
老先生气呼呼地拍打床沿,“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个的就会罗里吧嗦,比我这个老年人话还多,啊呸呸呸。”
说着,老先生又把病房里其他人也赶了出去。
起初那些人还不同意,然后老先生开始生气,疯狂咳嗽,等到那些人无奈之下离开后,老先生立刻停止咳嗽,打开保温杯喝口水,一脸祥和。
“房间里清净多了,真舒服。”老先生感慨。
牧白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这位老人身上。老先生年纪挺大了,白发苍苍,浑身很瘦,骨头清晰可见,但精气神很足,眼里有光。
“小同学啊,我听说过你的事了。”
老先生叹气,摇摇头。
牧白黎心下一沉,紧接着就听到老先生又说:
“你平时成绩这么好,怎么一到期中考、期末考就考成那样啊?是太紧张了,还是故意藏拙?我看你现在模样,肯定不会是前者,那就是故意的?我和你讲这要不得的!多少人藏着藏着就没了?还有baba……”
牧白黎大脑瞬间放空,莫名感受到来自常年被班导叫过去谈话的压迫感。
老先生说的口干舌燥,一看牧白黎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神游,又气又无奈。
“算了,年轻人都不大喜欢听大道理。”老先生砸吧砸吧嘴,叹气,“但我还是得提醒一句。学习不会是你唯一的出路,却应该成为你最锋利的武器。”
牧白黎沉默了许久,“谷老,您的想法是什么?”
老先生喜上眉梢:“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地高考,然后去上一所好大学。”
牧白黎眉头微微皱起,“我不是指这个……”
“那应该就是那个了。”老先生摸着下巴,目光深沉,“我今天中午想吃红烧肉。”
“……死心吧,医生大概率不会同意的。而且我指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未来的我会成为暴君那事。”
老先生诧异地看向牧白黎,“这怎么了?你现在又不是那样子。”
牧白黎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无奈叹气,“您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老先生乐呵呵地笑,也不装傻了,“小同学,你倒是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直白地和你说一句,只要你的立场不变,那么我的想法就不会变,而我的想法,也就代表了国家的态度。”
“我不认为你会成为那个未来里的暴君。因此对于已发生的事,我得向你表示歉意,那些组员都已经受到相应处罚。作为补偿,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愿望……听小齐说你想要个大房子?有想好住哪里了吗~”
说到后来,老先生的语气再次欢快起来。
“……”
没得到回应,老先生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紧接着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很轻,又莫名带有某种力量。
“小同学,我不太清楚你在顾虑些什么,但我得说,不要把事情想象的那么复杂,也不要去看那么远的未来。我们这片土地,她温柔沉默,却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坚强、强大。”
“我们会以最坏的结果去准备防御工作,也该以最乐观的心态去迎来明天。”
“未来的那个暴君带来永夜,而[白昼]则代表我们的期冀。”
“我们不会恐惧未来。”
老先生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温和地看向牧白黎,像是透过牧白黎看向未来的“暴君”,又或者是神秘莫测的命运。
在老先生年迈的躯壳下,牧白黎看见的却是生机勃勃的年轻灵魂,骄傲,耀眼,强大,不惧一切。
正如这片土地。
……
在外头靠着窗看风景的齐斯书没等多久,就看到牧白黎走了出来。
“这么快?这才八分钟不到啊。”
他诧异地看了眼手表,随即注意到牧白黎的状态不太对,微微皱起眉,“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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