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牧白黎是被外边的广播铃声吵醒的,坐在床上,大脑思绪迟缓,有些愣愣的。
清醒过后,他起身洗漱,对着镜子里的黑色眼珠盯了半会,才想起来昨晚忘记摘美瞳了。
伸手去摘,然而把眼睛弄红了,也没找到美瞳,就好像融化了,顺便把眼睛的颜色也染黑了一样。
牧白黎:“……”
他感受一下全身,很正常,便把这事扔在脑后,离开宿舍。
对面的宿舍门是打开的,里面没有魏卓的身影。
牧白黎住的那层在五楼,下楼时透过楼梯间的窗口看到外边操场上正在组织晨练,一队队整齐划一的方队排满了操场,隔了这么远,却依旧被那磅礴浩大的气势所震撼。
孟奕绍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暴君”站在窗后,双眸微垂,被阳光照耀,仿佛披上一层浅金色的薄纱。
看起来温暖、幸福、光明,对一切毫不知情,生活在阳光下,被世界所爱。
他呼吸一窒,放在楼梯栏杆上的手悄然用力,指甲逐渐发白。
仿佛听到动静,牧白黎转头看过来,目光依旧平静冷淡,却刺得孟奕绍狼狈地躲开视线。
好半会,他才稳定情绪,再次抬头,“牧白黎,魏队长去开会了,让我带你去食堂。”
“好。”
孟奕绍听到对方回答,然后是逐渐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得令他感到难以抑制的压力。
心脏跳动也越发剧烈,浑身血液也开始变冷,那一个瞬间,他恍惚从牧白黎身上看到另一个更加可怕的身影,伴随而来的是仿佛每一块骨头再次被碾碎的绝望与痛楚……
“班长。”
一个声音打破他混乱的思绪,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惊惧惶然。
牧白黎微怔,明白孟奕绍也接触了“预知”。
他移开视线,“不是要去食堂吗?麻烦班长带我过去吧。”
孟奕绍勉强笑笑,转头带路。
一路上气氛都很古怪,孟奕绍全程没说话,而牧白黎虽然有些好奇孟奕绍为什么也会在这,但毕竟在班里不熟,更何况他有点轻微社恐。
于是到了食堂,孟奕绍僵着脸表示他已经吃过早饭,就不一起了。
牧白黎暗地里松口气,和孟奕绍道谢,独自进了食堂。
另一边。
孟奕绍离开后并没有走远,靠在墙壁上稳定情绪,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浸湿冷汗。
“所以你为什么主动凑上去?魏卓不可能拜托你去给牧白黎带路。”
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孟奕绍抬头,发现是眉头紧皱的齐斯书。
这人平时笑得总给人阴阳怪气、不安好心的感觉,这时认真严肃起来,还挺能唬人。
孟奕绍倒是完全没感觉害怕,没办法,毕竟上辈子当了这人五年多的长官,看这张脸看了那么久,早就习惯了。
“还笑?笑什么笑!”齐斯书臭着脸骂。
他本来打算去食堂,经过小路时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却发现孟奕绍的状态不对,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什么。
但问题是,孟奕绍目前的心理问题还没完全解决,现在去见牧白黎,很难不保证会不会再次严重起来。
“没什么,别紧张。提前见见,克服一下ptsd。”孟奕绍不在意地回答,“说起来,关于我们的事,你们告诉他了吗?”
“没。”齐斯书的脸色还是很臭,“把你们的异常全归咎于预知后遗症上。毕竟一味的隐瞒,疑点太多,不好补,半真半假的不容易发现。”
“听起来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真温柔啊。”
孟奕绍笑了,语气却透着丝古怪。
齐斯书警告他,“不要做多余的事。”
孟奕绍微笑,“我当然知道。”
食堂里的人不多,牧白黎单独坐在一个方桌上,一口白粥,一口小笼包。
基地里的早饭不错,量也大,而且还免费。
……比学校里的好吃多了。
有几个人搭伴着从食堂正门走进,嗓音大得几乎整个食堂都能听见。
“昨晚那场景你们见了吗?听说阵势可大了,十几辆改装车,几十位特种精英,魏队长带队,就只是为了带一个觉醒者回基地……啊啊感觉超酷,我好羡慕啊——”
“别说了,我刚站住脚,单司令就开骂了。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女性插嘴,“我听说,那人的代号是[白昼],会进一队。”
“草。魏队长带的一队?那不是和钟小七是队友么?”
最先说话的那人是个娃娃脸,张大了眼睛,震惊道:“魏哥什么都没和我们说!太过分了,我回头就去找他!”
牧白黎端着盘子,一脸若无其事地从他们旁边经过,就好像不知道他们口中谈论的对象就是他。
等到放好盘子,牧白黎有些烦恼接下来要干什么。毕竟目前看样子是不可能离开基地的,而且因为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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