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的珠子有没有放在车上?”
“我的”两个字顺理成章说出了口。
似乎,她已经潜移默化把傅女士送给儿媳妇的这串佛珠,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男人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角,随即才道:“没有。”
“那我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盛明窈抿唇,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恍然记起来。
当时她凑沈时洲怀里,嫌珠子太硌人,就拿下来挂在指尖。
之后不知道怎么脱手了。
跑去透风时,也忘记了把佛珠戴回去。
所以,东西应该还留在拍卖厅里。
她连忙叫住路过的服务生,让人去拍卖厅第一排第二个座位上找串手链。
小服务生刚走没两分钟,秦书宜便走了过来:“沈……先生是丢了什么吗?”
她对沈时洲的称呼,改口改得很生硬。
可能是拍卖会上的事情,的确有深深地打击到秦书宜。这上来的第一句话,语气就不似之前那么周全。
下一秒,秦书宜伸手,掌心里正躺着古朴还带着禅香的佛珠手链。
她望向沈时洲,扬出浅浅的笑意:“我记得这是傅姨请引空大师出山开过光的佛物。一共有两串。傅姨一直想让你随身戴上,但怕你不在乎把它弄坏了。没想到你最近转了性子。”
盛明窈也不知道秦书宜莫名其妙说这些,是想干嘛。
她想去拿手链。
秦书宜却收了手,看向她的神情有一瞬间冷漠,很快又朝沈时洲笑道:“傅姨以前经常拿给我看,说这是送她未来儿媳妇。意义太贵重了,刚才在拍卖厅里见到,我一眼 就认出来,应该是你的。”
盛明窈终于听懂了,这茶香四溢的发言——
傅春景准备沈时洲未来妻子的东西,曾经经常拿给秦书宜看。不就暗示沈秦有过联姻的可能性吗。
话里故意掺杂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昵。
话外又无视沈时洲旁边的她。
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盛明窈:呵。
她心下明了,却没说,只是抬头看向沈时洲,等他的表现。
这男人要是表现得让她不满意,她保证……
“我妈已经送给窈窈了。”沈时洲淡淡地道。
秦书宜愣住,一僵。
男人完全没在意她,垂下眼睛,征求着盛明窈的意见:“我帮你戴上,还是帮你收着?”
如果是之前,盛明窈绝对选后者。
但现在……
她转眸,将细腕伸到沈时洲面前,撒娇似的嘟起唇瓣:“帮我系紧一点,会掉。”
哼,男人就是麻烦
秦书宜闻言, 嘴几不可见地抿紧了,泄露出一抹难堪。
她被怒火冲昏了头的脑子冷静下来,将佛珠交给了盛明窈后。
但是, 秦书宜并没有离开, 而是希冀地偷偷瞥着一旁的沈时洲。
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秦书宜捏着包的手指藏在身后, 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深白。
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等绿茶香远去, 盛明窈才突然嘶了声, 翻过手把腕上细细的红痕拿给旁边的男人看, 娇声抱怨:“你系太紧了。”
“下次要立刻告诉我。”重新调整完之后,沈时洲蹙了下眉,加重了语调,“不用委屈自己。”
盛明窈:“…………”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想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所以才没即刻提出来??
沈太子爷还挺会自作多情的哈。
她哪儿是那种受了委屈能为了别人忍住自己的性子啊。
会短暂地忍一下, 还不是因为当时正全方位地欣赏着秦书宜那张落败的脸,一时间把手上的轻轻勒痕给抛之脑后。
由于对这男人刚才的表现很满意, 她没说破,翘起唇瓣嘻嘻笑道:“记住啦。”
接下来,当秦现挽着秦书宜主动来找沈时洲时,其他人安静了一瞬。
虽然面上无波无澜, 脚步却像与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移开了。
来之前各位都有听到风声,这次拍卖会后举行的晚宴,是得到了授意,为沈秦两家提供一个关系破冰的契机。
他们作为一观众,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当然是避得越远越好。
秦现举杯, 跟沈时洲捧了一下,带着笑的神色温淡:“幸会。”
秦大少爷还没揽过家族大权,做事 被家里老古董们束手缚脚,虽然跟沈时洲是同辈,某种程度上却矮太子爷半截。
这次对双方都有利的攀谈,自然要由他主动。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沈时洲嗯了声,也不冷不热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幸会。”
双方都知道这次见面的目的。
但明面上,该装的还是要装一下。
客套完几句后,盛明窈是就开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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