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砰”地关上。
杂音全都隔绝在了门外。
……
走廊里,除了他们以外,空旷无人。
沉默了很久,季淮北终于出了声:“我知道你现在最多是跟盛明窈玩玩。当初那点执念发泄完了就好。”
沈时洲没回,低眸看着腕表上的秒针一点一点移动,像在数时间。
对他的话,并没有否认。
“但是你突然带着她去秦家筹办的晚宴,真的跟秦家那位没关系吗?”
只是提了个姓氏,沈时洲蓦地抬起眸子,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无形的威压,并没有让季淮北停住。
他深吸了口气,总算把接下来的话一口气说完了:“当初拐跑了盛明窈的人马上就要回国了,你确定不是在宣誓主权?”
“哪怕不谈私人感情,站在纯粹利益合作的角度,我也不希望你跟秦家又闹成当初那种局面。”
沉默。
极长的沉默之中,空气都渐渐凝固了,几乎令人窒息。
季淮北原本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回应。
他只是来提醒沈时洲的,达到目的就会直接离开。
腿刚迈不出,便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已经换好礼服的盛明窈悄悄探出脑袋: “沈时洲,你还在吗?”
眼睛在灯光下扑闪扑闪的。
清纯,却勾人得要命。
难怪沈时洲又惦记上了。
季淮北心头讽笑了一声,转过头,不知道实在对谁说:“你不是说她真的失忆了吗,那我问问。”
不等男人阻止,他已经率先问出了口:“盛小姐,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秦家的人。”
那毫不友善的语气,砸得盛明窈一脸懵。
她微眨眼,眼睑上的细碎亮片泛着光,语气带着很强的不确定:“——有点印象。”
跟什么都没穿似的
尾音落下, 两道视线同时定定落在盛明窈的脸上。
沈时洲那张俊脸透着浅浅的阴沉。
季淮北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仿佛就在等她的答案:“是吗?”
“就——”
刚出声,男人蓦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盛明窈十厘米的细高跟一崴, 没来得及站稳, 直接因为失去平衡而栽进了沈时洲的怀里。
她鼻尖被撞得生疼, 巴掌大的脸都皱起来了。
沈时洲微微低眸, 就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
以及她紧紧贴过来的, 凹凸有致的曲线。
喉结不合时宜地滚了下, 伸手搭在她纤细腰肢上,将她稳稳扶住。
然而,嗓音却愈发冷沉,像结了冰:“你做什么?”
盛明窈慌乱挣脱开,接连几步退到了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一边用指尖抹掉生理泪水, 一边咬着唇瓣,直白抱怨:“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干嘛要突然拉我一下?”
“再耽误就迟到了。”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不咸不淡地陈述。。
盛明窈顿住,茫然地“啊”了一声。
目光在走廊尽头的挂钟和沈时洲的腕表上,来回游移。
“不是还有三个小时?”
沈时洲面不改色:“路上堵。”
她还没来得及回, 就听见旁边的季淮北笑了下。
沈时洲瞥了眼他。
只是一瞬间,就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尽管交易的另一方,好像并不是很情愿。
“盛小姐,”季淮北收敛了神色, 露出诚恳郑重,但看不出多少真心的表情,“我为我刚才的冒犯道歉。因为急于求证一些事情, 不知道你的确失忆了,给你带来了麻烦。”
虽然他刚才明明提到了“失忆”的字眼。
虽然盛明窈没说自己不记得秦家的事。
但就是这么混淆视听的一句话,直接将刚才的一切揭了过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盛明窈感觉到他的话,好 像有点前后矛盾。
但看在季淮北道歉的态度还算端正,又是沈时洲的朋友的份上。
她还是轻点了下巴,勉为其难接受了。
等季淮北离开后,她才狐疑地看了眼沈时洲,十分委婉地道:“你的朋友和你真像。”
都一样奇奇怪怪。
沈时洲第一次见她时,态度不比刚才那位好多少。
她刚才下意识想得太认真了,忘记了跟季淮北计较。
平常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盛明窈是绝对理都不会理的。
盛明窈用指尖戳了戳胡乱扎起来的头发团,撇起唇角:
“我还不能走,造型没做完。刚才出来,只是想看看你的领带是什么颜色。”
她穿的黑裙很百搭,不会限制头饰的选择。造型师想把他们俩搭得登对点,一边给她抹上散粉定妆,一边十分自然地问了句沈时洲今天的领带是哪个色的。
盛明窈一脸“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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