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身,就看见盛明窈干干净净还留着水汽的脸。
往下被门框遮了大半,但不难发现,她只穿了件宽大的浴袍,身材挂不住,白皙的肩头不得不暴`露在空气中。
又素净又勾人。
沈时洲眸色微暗,“做什么?”
“我想跟那个送衣服过来的姐姐打个电话。”
盛明窈眼神乱窜,最后决定将注意力放在地板上,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字一字地解释:“旧衣服被收走了,新的不太合身。”
沈时洲将手机拈在长指里:“你说。”
意思是直接告诉他,然后,他转告给秘书。
盛明窈抬起脸:“不能让我单独跟她说吗……”
男人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我不能听?”
她刹那间明白了沈时洲的意思。
他并不觉得她是真的有事。
所以,想借这一通电话,拆穿她拙劣的谎言。
盛明窈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 笑地快速道:“那麻烦沈总帮我转告一声——”
“我的内衣小了两号,穿不上,能不能让秘书姐姐拿件合适的。”
接着,“砰”的一声。
门关了。
漫天的尴尬都停留在了门那边,盛明窈望着空旷的天花板清醒了一下,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一步,身后的门又被推开。
纤细手腕被握住。
下一秒,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抵在了门上。
率先看见的,就是男人透着丝丝冷戾的黑眸。
盛明窈停住:“你难道还以为我说的是假话……”
说话时呼吸相缠,无形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全是暧昧。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弱。
最终,盛明窈紧抿着唇,不愿意再开口。
保持着这个姿势。她单薄瘦削的双肩,修长纤细的天鹅颈,紧张咬唇的动作……
全部被尽收眼底。
“盛明窈,”男人被压低的声音从喉间蹦出,“我没耐心。”
怔了片刻。
盛明窈才明白他的潜台词。
他没耐心看她假装失忆。
今天愿意让她来这儿,也许就是给了她“坦白”的机会。
但是——
“沈总,有话直说可以吗?关于你,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手腕便感觉到了控制不住的力气。
不重,但对一向娇气的盛明窈来讲,算得上痛了。
即便沈时洲很快松开,她手腕的肌肤还是红了一片。
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指又捏住她的下颌,鼻息间的呼吸全都洒在她脸上、脖颈、锁骨,烫得细致如白瓷的肌肤发红。
无声时,地暖的温度顺着身体渐渐攀升。
盛明窈白皙的脸颊浮起几丝红晕,像是热气氤氲,又像是羞恼。
她从来没跟男人离得这么近过。
尤其是在穿成这样的情况下。
她眨了眨眼,忍住内心诸多情绪,主动示弱:“我现在太冷了,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等之后再说吗……我一直都在京城,随时联系得上。”
那件浴袍对盛明窈来说很大。手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袖管空了一截,衬得她更脆弱纤细。
沈时洲嗤笑一声,并不想理会盛明窈暗戳戳投来的示好。
然而,盯着她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看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松了手。
男人的指腹上还留着那细腻触感,回味着,眼神忍不住微暗下去。
“你长得还不够像。”
不是要装失忆吗。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真是……
一碰就羞。
-
女秘书将新的衣物打包送来时,原以为会像之前一样,直接放在浴室隔间里,却没想到身形颀长的男人亲自开了门。
透过缝隙,她看见坐在沙发上使劲糟蹋自己浓密长发的盛明窈。
只穿了一身宽松浴袍。
再联想到盛小姐说贴身衣物不合身,所以,好像没……
打住。
女秘书屏着呼吸,将落在餐厅的钥匙也递了过去,匆匆离开,不敢打搅太子爷的好事。
盛明窈全程都低着头,拿过衣物到浴室里换好之后,几乎是落 荒而逃地离开了京淮名邸。
坐上车时,她湿得滴水的发还透着凉意。
手机震动,连续十几条信息轰炸,全都是姜未未发来的。
[沈时洲跟盛家取消合作了???不会真是因为你吧?]
[好像是的。]
[我去打听了一圈,别人都认为是你跟沈时洲有什么爱恨纠葛。但是我被你说服了,坚决不信这种谣言……]
盛明窈脑海里闪回掠过之前的种种,手指已经先大脑一步。敲出了字眼:
[我和沈时洲以前好像真的有关系。]
[哪种关系啊?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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