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的手就开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
胡若弗看见就眉头跟着一紧,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却被李大姐及时拦下来,李大姐摇了摇头,示意胡若弗仔细看看。
胡若弗这才发现,除了刚开始跑得急了些,后面杨良玉似乎发现了这个新来的妹妹身体孱弱,有些跟不上,还有些喘气,所以连忙慢了下来,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嘴巴一张一闭,又开始和明宛闲聊。
杨良玉就像是一个小喇叭,永远也不会觉得说累了,偏偏明宛是个极好的听众,从不会嫌人聒噪,而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出乎意料,两人相处起来十分合拍。
胡若弗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刚才阻止她的李大姐开口道:“你啊,关心孩子是好事,但也不能太紧张了,想让她真正适应这里,有时候也得放手,由着孩子自己去交朋友,慢慢的,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们,孩子既然把名字忘了,你们也得快点帮着取一个,要不然连名字也没有,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孩子自己不说,心里指不定得多难过。”
胡若弗听了李大姐的话,也忍不住跟着蹙了蹙眉,但还是解释道:“文畔也是想着让孩子可以有机会自己选名字,况且,孩子取名字这样大的事情,总要文畔回来一起吧。”
李大姐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到底多问了句,“文畔他过去也有大半年了吧,还不回来吗?”
提起自己的丈夫,胡若弗的眉头不自觉舒展,带了些淡淡的欢喜,“快了,文畔上次来信说,左不过是这个月月底。”
李大姐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
她的身份特殊,即便是对上胡若弗夫妻也能够说上几句,按辈分,李大姐是李文畔远房的姑姑,论资历,她的丈夫便是李文畔信仰的引路人,后来她丈夫儿子孙子都死了,李文畔夫妻就把李大姐接到身边,虽然他们也不过才小了李大姐十岁,但夫妻俩商量好了,等李大姐年纪更大了,得照顾李大姐,以后帮着她养老送终,免得叫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人这左不过是收拾行李,帮帮忙,李明宛和杨良玉这边则热闹不少。
杨良玉的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里的摆设和器具,就这个时代而言,其实算得上极好了。她睡的床也不是那种木质床具,而是很流行的西洋床,碎花的被子,还嵌了蕾丝边。
而杨良玉的洋娃娃们则摆满了床尾,和这个艰苦朴素的时代有点难联系起来,反叫明宛想起了民国富丽堂皇的公馆,里头小姐们的闺阁大抵便是这般布置的。
所以明宛几乎可以猜测出来,杨良玉的父母出身应该很好,否则不至于能把房间布置成这样。
不过,能和李文畔与刘剑龙他们一样,住在琉璃瓦与红墙的地界之内,应该便不只是出身好这样的事了,恐怕在某些时候,也吃过很多苦。
可这些不是明宛需要思考的,她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后她便被杨良玉拉着在床尾坐下,杨良玉让明宛随意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洋娃娃,而杨良玉自己则跑到桌边,从抽屉里翻出准备好的一整盒朱古力,作为见面礼,上面还很贴心的系了蝴蝶结。
朱古力是铁盒子装的,盒子表面还画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正微笑着,色彩艳丽。
出于礼貌,明宛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接过盒子,对着杨良玉礼貌道谢。
杨良玉却不是很在意的挥了挥手,“没有关系,你不用和我道谢的,李伯伯和若弗伯母以前也一直很照顾我,你是他们的女儿,我本来就应该好好照顾你。”
李明宛闻言,笑了笑,眉眼弯弯,虽然年纪小,却有一种山水画的恬静安然的气韵。
杨良玉想起自己偷偷从父母那里听到的,关于这个新来的妹妹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疼。
虽然大人只告诉她以后院子里会来一个新的妹妹,是李伯伯夫妻的女儿,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妹妹,但是她后来去找父母的时候,却听见父母谈论起这位新来的妹妹的身世,好像是被人贩子拐走的,被救下来的时候是一身伤,后来性格也很沉默,不爱和人交流。
在杨良玉的父母看来,这样小的孩子,其实应该看心理医生比较妥当,但一则国内的心理医生不多,二则人们多少有些排斥,如果让小孩子去看,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反倒有了负面影响,所以一直也没有提。
那时候杨良玉听完,反而更想保护这位还没有见过面的妹妹。
她从小跟在母亲身边,母亲家里是有名的豪富,外祖兴办实业,却一心致力慈善,而父亲则投身信仰,周围往来的都是心怀家国的人物,她虽然见到的不多,但也心向往之。
杨良玉耳濡目染,自然也有一份悯善怜柔的侠义心肠,于是打定主意要对李伯伯家新来的妹妹好一些。
等真的见了面以后,杨良玉对李明宛的怜惜照顾之心更是溢满。
她会忍不住想,这样好的女孩子,如果没有被拐,而是承欢膝下,不知道得是什么面貌,大抵会比现在更耀眼。
这些都是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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