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她只得先休息。
另一头,傅言笙一脸愁苦:“没用的,闭关那么久也没能改了性别,已经能看出来了,是个女孩!这可如何是好?”
肖南岑安抚道:“女孩就女孩,不是来了一个自投罗网的给顶上了么?”
傅言笙叹气:“那能行么?她可没有你们肖家的血脉。”
肖南岑:“管她有没有,土木双灵根,也是不错了,到时候送进去顶个人头,把咱们自己的闺女换出来也就是了。”
傅言笙还是不放心:“那大哥和父亲那边会同意么?”
如今,肖家的掌舵人是肖南岑的父亲肖如海。
肖南岑:“我去求求娘,大不了闺女生出来就送走吧。”
一听说闺女一旦生出来就要送走,傅言笙又是一阵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她哭得很大声,情真意切,却没有想过她口中那个用来填坑的女修是不是也命苦。
遗憾之海(七)
◎想让我做事,不管什么福气你都得给我先服气◎
正在打坐的叶炽倏然睁开眼睛。
刚才那一个刹那, 仿佛神魂受到了撞击,可是周围的世界十分稳定,浓重的夜色下, 屋檐墙根下传来喁喁切切的虫鸣, 真实静谧,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叶炽求助系统,系统持续装死。
如此, 她也只能稳下情绪, 可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泡泡和另外一个泡泡相撞了。相互作用下,两个泡泡都颤了颤。
不过, 乎意料的,泡泡并没有碎, 只是边缘位置开始融合。
叶炽打坐至天明,当东方泛起鱼肚白, 外面已经有各式器皿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传来。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成?
很快就有了答案, 傅言笙身边的婢女小鹤送来新衣:“傅姑娘快试试这衣裳合身么?”
中品以上的法衣都能根据穿着之人的体态身形调整大小了,怎么会不合身?
叶炽笑着问道:“不是刚发了新衣,怎好又叫姨祖母破费?这衣裳似乎过于隆重了。”法衣轻盈飘逸,防御自净的法阵倒是其次,关键上面的刺绣和点缀, 层层叠叠的像花瓣又像羽毛, 看上去就很耗时耗力。
只是,不年不节的, 穿成这样要当花仙子么?
小鹤忍不住去打量叶炽, 只觉这位平日里循规蹈矩的穷酸亲戚的眼神, 忽然有些凌厉。待要仔细看, 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好像那一眼是错觉一般。
“确实隆重一些,今晚肖家开祠堂祭拜先祖,请您也过去呢,这可是天大的脸面。”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福气,一个外姓人,竟也有进入风息谷的机会。小鹤看着叶炽与傅言笙相似的脸庞,努力的把心中的嫉妒压下去,只是殷勤的道:“三夫人为了您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叶炽摸着华丽的衣裳,微微眯了眯眼。
什么人家会把祠堂建在深谷之下?还在晚上开祠堂?
从一开始,她就对这里抱有疑虑,好在时间过得也快,她马上可以去风息谷里面看看了。
关于啸风山庄的故事,凡事辰华大陆上的修士都不陌生,昔日鼎盛的谷地第一世家几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所有的家财铺陈还在,数十代积累的财富也在,甚至厨房里的炭火还么有完全熄灭,一切都是一副等待主人回来的样子。
但是不知何时何故,一个活人都不见了。
接近五百多口人,人间蒸发?
是死了还是传送到某个地方去了?
无人得知。
确定里面没人之后,啸风山庄迅速被抢掠一空。
但这诡异的故事,至今仍旧是辰华大陆上为解开的谜题。
叶炽想,也许今晚进了风息谷之后,就能靠近答案。
月朗星稀,啸风山庄卸去白日里的繁华,橘红色的灯光随着人流和风声缓缓晃动,整个山庄影影绰绰,原本的面目如同披上了撩人的面纱,缥缈虚浮,只可看轮廓,不能看根底。
山庄的白天和夜晚大不同。
只是,四面八方的风,始终没有止息。
肖家家主肖如海走在最前面,其余一干嫡支的高阶修士跟在他身后,而后是庶支的高阶修士,最后才是这一辈的年轻修士。奇怪的是,傅言笙之类的女眷并没有出现,只有这些年轻未婚的女修,肖蓉佩打头,叶炽跟在庶支的十来名女修身后,处于队伍的最末尾处。
队伍的一侧,是那位话不多说一句的女先生肖予霏。
她头戴素色幂篱,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丈量一般,不多不少,如同踩着鼓点儿。
叶炽侧头看了一眼,却见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前头的肖南岑听到响动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出岔子,快点跟上。
长长的队伍悄无声息,橘红色的灯笼随着风声微微飘浮。
为首的肖如海在风息谷口停下。
风吹叶动的簌簌声停下,周围的风似乎停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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