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那我等是不是要先拜道祖?”
在场诸人哪一个不是道修?便是体修发展到现在,体系和修炼方式已经自成一派,却也不敢说自己不是在修道。
于是,还真有不少人立即就拜。
叶炽拦住剑宗之中想要跪拜的弟子:“看看供桌上是什么?”
记忆断层的感觉很不好,刚才那段时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眼前有影影绰绰的红色飘过,缠缠绕绕的,像花蕊又像丝线,可就是想不起来。
钟美玉:“供奉的食物,是肉。”
细看之下供桌有些老旧,斑驳的红色漆面像极了干涸的血液。
桌一侧燃了一盏油灯,另一侧是整齐的线香,正中间则是一盘肉,一片一片码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极为新鲜。
他们道修确实吃肉喝酒毫不忌讳,但这盘肉是什么肉?
又是谁放上去的?
月出拉了拉陆晏舟的袖子,陆晏舟道:“不太对劲,确实不该贸然下跪。”神庙确实是神庙,但谁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石像似乎悲悯的看着众人,钟美玉凑到供桌前仔细的看了一眼那片肉:“真的不拜么?”
“不拜。”叶炽当机立断:“玄天剑宗弟子,随我离开,寻找出口。”他们本就无心神庙,再联想之前这神庙给她的感觉,心里依旧毛毛的。
不敬道祖确实有罪,但还有一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单凭看上一眼,谁能确定这是道祖的像?
这一回,合虚宗众人没有跟上,反倒是陌千山想了想,召集所有御兽宗的弟子跟在了剑宗弟子的身后。
三千人呼啦走了一千多,地方就宽敞起来。
有那些散修几乎毫不迟疑的就跪下了,口中喃喃有词。
作为各势力的掌舵人,徐妙音是第一个下跪的。
她身后剩下的百余名仙羽门弟子见状,犹犹豫豫的也跟着跪下。
季无伤:“咱们……”
他还没说完,柳扶风干脆利落的道:“先看看再说。”
一阵风吹来,仅有的一盏烛火随风摇曳,在古旧的墙壁上投射出扭曲的暗影,像是黑暗中不断延伸的花。
柳扶风忽然搓了搓手臂,她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再看一眼叶炽带人离开的方向,最终召集其余体修:“我们去另外一处找出口。”
季无伤微微挑眉,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他把天地扇一收:“太一宗和季家底子随我去找出口。”
人又去了不少。
方星野看了一圈:“咱们也走。”
然而,还没等他们离开,最先去找出口的剑宗弟子们回来了。
叶炽看着一脸懵的方星野,语气颇有些无奈:“出不去,我们以为的出口不过是原点罢了。”最可怖的是,老奶奶的绣花针也破不开这个阵法,明知有阻碍、有危险,却破不开。
没一会儿,离开的体修们也回来了,然后是季无伤带着的人。
他们验证了叶炽的话。
叶炽不由再度去看那石像。
俯视的姿态,半阖的双眸,微微上扬的唇角,拂尘随风摆动。
它的正下方摆着一个蒲团,一名散修恍然大悟道:“之前光跪拜,没上香,这怎么能直达天听呢?”
他走到供桌前刚要下跪,却在拿香的时候甚至犹豫了一下,毕竟一支香和三支香的意思不同,犹豫片刻终究是拿起三支香,而后姿态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恭恭敬敬的服叩下去。
风一吹,点燃的香在晦暗中的空气里飘散开来,那点红光照亮了他的眉心,彼岸花的轮廓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叶炽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好像漏掉一拍。
这里肯定是不对的,就算她没有办法证明,可每停留站立一瞬一息,都让她如坐针毡,她伸手向后摸到枯荣双剑的剑柄,试图借此安抚狂跳不止的心。
然而,下一秒,滚烫的鲜血从喷到了她的脸上。
那个刚刚上完香的散修,被砍头枭首。
带着热气的血喷洒出来,洒了距离死者最近的风辞雪一脸,近前的修士们齐齐打了个激灵。
风辞雪喊了一声:“是这石像!果然不能拜。”
随着他的话音,那石像动了起来。
原本半阖的双眸睁开,嘴角的笑意放大,原来,它眼中饱含的不是慈悲,嘴角勾勒的也不是悲悯。
邪恶的闸门被打开。
拂尘如同散开的触手,先是之前对着石像跪拜过的修士们,或被砍头枭首,或被剖腹刮肠,或被劈成两半……
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神庙已经变成了炼狱。
而那供桌也发生了变化。
底下浮现出一具被片去皮肉的尸体,正是第一个拔旗的周翰。
之前那盘子里放的,是他的肉。
油灯的光芒又亮了一些,气味开始难闻,那火苗抖动着,好似在诉说着饥渴和激动。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尸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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