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妃嫔之首,现下里郑嫔出了这等犯上之事,你竟还有心于此呈口舌之快!”
冯氏闻元宏之言只觉其偏帮李氏,虽心内恨恨,却不得不退于一旁垂目而立。
待冯氏退下,元宏目光凛凛复又询霞碧道:“你随侍郑嫔多年乃其心腹之人,若将所知之情道出朕便可恕你无罪,倘若不然便将你交于廷尉审讯。”
霞碧闻言已花容失色,边叩首边道:“奴有罪,奴当知无不言,只求陛下饶奴不死!”
三宝道:“将你所知之情快些禀于陛下!”
霞碧一副只求自保之状,道:“陛下,春上郑嫔生产七皇子那夜本一心盼陛下能来相伴,却不料陛下因于倚德苑相伴左昭仪而晚至,自那时郑嫔便恨足了左昭仪…”
元宏道:“你可知郑嫔对左昭仪有何不敬之举?”
霞碧摇了摇头,道:“平日里郑嫔除去一些不敬之言倒是未见其有何不敬之举,只有一桩…”
见霞碧欲言又止,元宏沉下脸来:“你所指何事?”
霞碧见皇帝转了脸色,便接着道:“只那日郑嫔着奴往宫外递信,令其家奴去寻昭仪一故人。”
元宏本就疑心郑氏,此时闻霞碧之言自是深信无疑,于是厉声道:“既有书信往来,便有据可查,三宝,着人搜宫!”
只不片刻,三宝便将搜到的书信呈于元宏。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元宏阅罢书信长叹道:“朕竟不知妇人之妒可令其心生魔念。”
室内众人虽不知信中所书为何,然闻皇帝之言便知郑氏定是对左昭仪行了陷害之举。冯氏本就因郑荞如今得太子宠爱而心有不悦,此时得了打击郑氏一族之机又岂能错过?
顾不得方才皇帝斥责,冯氏道:“郑嫔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且又与宫外母族之人私相勾结置祖制宫规于不顾,妾望陛下严惩郑氏以儆效尤。”
李氏却假意相劝道:“陛下,妾虽不知信中所书,便是郑阿妹犯了不赦之罪,妾求陛下顾念其为您产下子悌的情分上饶恕郑阿妹吧。”
罗氏素来心慈肠软,瞧着郑氏方才疯癫之状心觉怜悯,于是开口道:“陛下,郑嫔纵是有错,如今已遭上天惩戒,您便饶恕郑嫔吧。”
袁氏因了外女同为太子孺子,心中自是盼郑氏一族遭祸。见李氏与卢氏为郑氏陈情,袁氏虽心有不悦却只作和事道:“右昭仪与罗夫人虽为心善之举,然事出何因你我皆不得而知,不如稍安勿躁待陛下审视发落。”
元宏亦不理会众人,只沉默不语。待一盏茶之后,元宏肃色道:“人心惟危,世嫔郑氏包藏祸心居心叵测,念其为朕产下子悌,祸不及族人,自今日起褫夺其封号贬为庶民。”
顿了顿,元宏又对李氏道:“稚子无辜,子悌于你宫中出生,日后便将其养于你膝下由你行教导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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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心智(三)
永合殿内,禾与高嫔一席而坐,方才昌霞殿内一幕却萦绕禾心头久未散去。
高氏见禾面有忧色,便知其定是因了郑氏之故,于是宽慰道:“左昭仪良善,定是为郑嫔担忧,既然陛下已着太医令亲往医治,那郑嫔必能安然无恙,我等只静待消息便可。”
禾微微颔首,道:“方才郑嫔那疯癫之状吾瞧着只觉其可怜。”
高氏感慨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郑嫔许该有此一劫,左昭仪与妾便为其诵经祝祷求佛菩萨保佑郑嫔吧。”
禾双手合十,祈愿道:“愿佛菩萨保佑,郑嫔可消灾避难恢复如常。”
高氏心内感慨,这深宫之中人人相互利用,彼此暗暗算计,唯这左昭仪无半分心机城府且又待人以诚,实在难能可贵。
二人正言语间,汪氏疾步入了内来。待向二人行罢礼,汪氏道:“左昭仪、高嫔,昌霞殿传来消息,陛下褫夺郑嫔封号将其贬为庶人。”
二人闻言大惊,禾急忙忙询汪氏道:“可知因了何故?”
元宏不愿禾知晓白马寺郎中之事,故而郑氏究竟缘何被废竟无人知晓。
汪氏回道:“来传话的内侍亦未道出原委,只言陛下让晓谕后宫众人,奴又询了其郑氏之况,那内侍道太医令言郑氏已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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