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钰闻言一脸狐疑之状,元铮继而又道:“往日里吾逢初一、十五便亲往白马寺上香礼佛,今日晨起因了天癸突至,自是不能亲往佛寺,便着驸马都尉待吾往白马寺上香。待驸马都尉到了白马寺礼罢佛方知今日昭仪亦于寺内礼佛,且于斋堂内用斋饭,驸马都尉自是不敢怠慢,便欲入内向昭仪问安,不曾想却瞧见昭仪遇上一故人…”
见元钰听得仔细,元铮便将午间白马寺发生之事原原本本道于元钰知晓。
元钰闻言自是一惊,疑道:“这昭仪出行自有少府监设关挡围,怎得会有庶民得以近前?”
元铮本就有备而来,自是知元钰会有此一问,于是道:“行云大师言乃昭仪良善,恐扰了百姓初一进香,故而待其行罢佛事便着少府监众人将围挡撤去。”
元铮望着元钰,又道:“这白马寺香火本就旺盛,今日又逢初一,这香客自是较往日里繁多。其乃陛下昭仪,位分仅次于皇后,若言其当真是七年前出宫的冯贵嫔,又岂能这般不矜贵?”
元钰本就因梦知了昭仪乃再醮之身,此时闻元铮之言,便知其所言非虚。
元钰道:“驸马都尉可知昭仪那故人口中所指‘高家二娘子’是哪个高家?”
元铮摇了摇头,道:“事涉昭仪私隐,驸马都尉又怎敢随意打听?”
元钰闻言,急急道:“快着人去将那故人寻来!”
白马寺(三)
元宏与元钰兄妹自清明祭祀后于邺城行宫一别已近两月,得了元钰即将入宫的消息,元宏自是欢喜十分,早早便着御厨房为元钰备下其心爱的枣泥糕,又着三宝煮了阿母生前最爱的苦茶以等候元钰到来。
待元宏巳正一刻下了朝,彭城公主元钰已候于御书房内。
见元宏入了内来,元钰急忙忙迎上前向其行了常礼,道:“多日不见阿兄,阿兄似清瘦了许多。”
元宏因昌邑遭袭受伤,加之抵达洛阳这些时日诸事繁多,现下里虽已大愈,却是身子不如从前那般壮硕。听闻元钰之言,元宏唯恐元钰为己担忧,自是不敢如实相告。
元宏笑道:“太医令嘱了朕近日须当饮食清淡,许是因了此故。”
元钰微微颔首,道:“阿兄乃大魏之主,天下子民皆仰赖阿兄之福,阿兄当保重龙体。”
元宏朗声笑道:“好,好,朕听六妹的,有太医令在,六妹安心。”
元钰望着元宏,道:“吾本欲晚些时候入宫,然殿中监算定今日入宫吉时为辰正二刻,吾又恐过了吉时,不得不早些入宫。”
元钰见元宏似面有倦色,关切道:“阿兄卯正便上了朝,现下里不如先小枕片刻,吾亦是未曾入过洛阳新宫,不如吾于苑内瞧瞧花草,待阿兄起身,你我兄妹再叙话不迟。”
元宏笑道:“朕知了六妹入宫,欢喜不及又岂会疲累?”
一边拉了元钰同往席榻而坐,元宏一边道:“朕着御厨房备了你喜食的枣泥糕,朕与你一道进些小食饮茶叙话。”
元钰知元宏待己之心,自是欢喜十分,亦不再言他。
为元钰舀了一勺茶,元宏微笑道:“朕自抵洛阳城便忙于朝堂之事,亦未及过问六妹新府安置之事,现下里一切可已妥当?”
元钰笑道:“阿兄您慧眼识人,知二阿兄素来行事周至,阿兄您着了其行督造皇族府邸之事,那自是妥当。吾与几位阿姊驸马都尉府内一应所需较之平城旧府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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