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着人去追查那群袭击之人,现下里当务之急便是快马加鞭于任城王报信。”
三宝点了点头,道:“蒋大人行事周全,这眼前还有一事,亦是耽搁不得。”
望着蒋银奇,三宝接着道:“陛下遭遇不测自是不能对外人道,更不可令人知陛下是为昭仪挡箭而致。如今这李夫人执掌后宫,若这阖宫车马需暂停此处,我 --≈gt;≈gt;
此处,我自是要去知会皇后与李夫人。”
蒋银奇闻三宝之言,亦点头道:“大监所言甚是,如此你我便兵分两路而行。”
二人正欲分头离去,三宝忽得拉住蒋银奇道:“蒋大人,你我需口径一致,对外只言陛下受了风寒,需于此处静养几日。”
蒋银奇点头应下,二人方各自离去。
皇后冯氏因失了治宫之权,正百无聊赖之际,忽闻得内侍来报,大监于室外求见。
冯氏闻报,急忙忙着婵梅将三宝迎入内室。待行罢礼,三宝便开口道:“皇后,这一路舟车劳顿,您可还好?”
冯氏咧了咧嘴,道:“难得大监还记挂吾这个皇后,吾还好,多谢大监。”
三宝知冯氏本是骄傲之人,如今失了治宫之权,又被以安车为驾,心内定是不悦,然此时三宝心系皇帝,自是无心于此久留,于是道:“奴来是为知会皇后,陛下因受了风寒,这几日需于驿站休养,这阖宫车驾亦暂留于此。”
冯氏虽怨元宏待自己薄情,然其心中却对元宏用情至深,闻三宝之言,冯氏急忙忙道:“陛下可有大碍,可宣了太医令为陛下问诊?”
三宝作了个揖,道:“皇后切莫忧心,太医令方才已为陛下问诊,亦为陛下施了针,现下里陛下已歇下了。”
冯氏点了点头,道:“陛下无事便好,吾知陛下如今厌了吾,那便劳烦大监,替吾问陛下安。”
自冯氏入宫,这许多年其所言所行三宝亦是看于眼内,此时闻冯氏之言,三宝心内亦是一声叹息。
离了冯氏内室,三宝便往李氏房内而来。
待三宝行罢礼,李氏便笑盈盈道:“大监怎得空前来?可是寻吾有事?”
三宝陪笑道:“夫人一路舟车劳顿,奴代陛下前来问候。”
李氏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却还记挂着吾,劳烦大监代吾谢过陛下。”
望着三宝,李氏接着道:“昨日于此间安顿之后,吾本欲向陛下问安,然陛下却似未于驿站之内。”
三宝心内一怔,忙道:“陛下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加之政务缠身,昨日又受了风寒,到了驿站,便早早歇下了。”
李氏本是多心之人,闻言微微皱眉,狐疑道:“这一路行来只觉一日热过一日,陛下又怎的会受了风寒?”
三宝此时方觉自己所计欠妥,然话已出口,便如覆水难收,定了定心神,道:“这中原之地早晚仍是寒凉,陛下许是夜里受了寒气所致。”
李氏闻三宝之言,点了点头,道:“太医令可已为陛下请脉?”
三宝忙回道:“夫人放心,太医令已为陛下问诊,亦说无甚大碍,只这几日不宜舟车劳顿,故而奴来告知夫人,阖宫车马需于此间安营扎寨,停留数日。”
李氏微微颔首,道:“陛下龙体要紧,吾这便着人知会下去,令阖宫之人暂留驿站。”
顿了顿,李氏继而又道:“如今吾协理后宫,陛下抱恙,吾自当前往侍疾,劳烦大监前面先行,吾换了衣衫即刻前往。”
三宝向李氏行了常礼,道:“这阖宫车马万人之众,夫人已是操劳十分,陛下那里已有昭仪侍疾,但请夫人安心。”
李氏闻言,心内自是不悦,然三宝所言合情合理,且昭仪位份又于自己之上,于是强作笑颜道:“如此亦好,只苦了昭仪,那便有劳大监问陛下安!”
三宝闻李氏之言,心内稍松口气,复又向李氏行了礼,便离了而去。
蛇吞象(一)
自行罢清明祭祀之礼,任城王元澄便携了家眷自平城搬迁至洛阳新王府。
算着时日,阖宫车马该是行至兖州境内,再过几日圣驾便要到达洛阳城,故而元澄亦是忙的席不暇暖。
今日元澄邀了咸阳王元禧、太师冯熙、太傅穆亮、陇西公李冲同至王府小聚,商量接驾事宜。
元澄书房之内,以小炉烹茶,众人皆于一席而坐。
挥手示意众侍退去,元澄亲手执勺为众人舀茶入盏,边举茶盏,边开口道:“此番陛下迁都洛阳乃国之大事,大祭司定了四月十六行入宫祭告之礼,诸位近日亦是辛劳十分,孤便以此茶代酒,以敬诸位!”
待元澄言罢,众人皆举起茶盏,一口将盏中之茶饮尽。
将茶盏置于案几之上,李冲道:“春上里陛下着臣为皇后、昭仪与三位夫人择选宫室,臣只得按制而定,这几日圣驾降临,亦不知皇后、昭仪与夫人们会否称意。”
元澄轻呷一口茶,笑道:“洛阳宫城本就是那桂殿兰宫,此番又经李大人修缮一新,便是平城旧宫亦不可与之相较,陛下与皇后等又岂会不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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