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体贴,于是微笑道:“前朝后宫,皆是息息相关,只有后宫安宁,朕方可安心前朝。你这几日只安心修养,朕便于你宫中陪伴。”
李氏闻言心内大喜。
郑荞待回至姑母居所,室内亦是燃了郑氏所爱之香。但见郑氏微闭双目,一脸陶醉之状。郑荞心内有疑,便近前轻声询道:“姑母,荞儿听闻李夫人落水,你怎得不前去探望?”
郑氏闻郑荞之言,缓缓睁眼,幽幽瞧了一眼郑荞,道:“夫人那里如今有陛下相伴,吾去做甚?”
郑荞见其如此神情,便道:“那不如荞儿先去小厨房着人为夫人炖些羊汤,亦可令夫人食下祛了寒气…”
不及郑荞言罢,郑氏便笑出了声,道:“傻阿女,莫说陛下现下里于夫人殿内,便是平日里,夫人岂会少了这些个吃食?”
见郑荞一脸尴尬,郑氏轻轻招手,着其坐于自己身侧,道:“此时有陛下相伴,便是夫人所需之良药。”
正了正身子,郑氏继而又道:“陛下本就因昭仪滑胎迁怒皇后,这才解了众人禁足之令不几日,今日皇后如此一闹,倒是助了夫人一臂之力。”
郑荞虽说聪慧过人,却是不谙宫内世故,此时听闻郑氏之言,茫然道:“皇后为妻,夫人为妾,便是不满夫人,行责罚之举便可,缘何要对其行陷害之事?”
郑氏以指轻点郑荞前额,笑嗔道:“日后待你入了太子府,便知此间之因了。你呀,整日里往那倚德苑去,怎就不学学昭仪魅惑陛下之术?若有朝一日你为太子诞下长子,难不成当真要‘子贵母死’?”
望着郑荞一脸狐疑之状,郑氏小声道:“只有做了中宫皇后,便是生子亦可无惧…”
真与伪(一)
太师冯熙三子冯聿为黄门侍郎,恰这日当值宫中。待其得了内宫消息,亦是大惊失色,于是急忙忙着人快马加鞭,往洛阳于父亲冯熙报讯。
洛阳城内,因太子开府在即,这几日太师冯熙与太傅穆亮亦是席不暇暖,忙碌十分。
得了邺城行宫之讯,冯熙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于地,幸得近身仆役将其扶稳。长子冯诞见父亲如此举动,便急忙忙近前,待搀扶冯熙坐定,冯诞关切道:“父亲,三弟来信所为何事?”
冯熙长叹一口气,道:“你那阿妹,怎可如此糊涂啊…”言语间,便将冯聿所传之信递于冯诞。
待冯诞阅罢书信,亦是转了面色,焦虑道:“皇后于闺中之时便恃强好胜,此番被那李夫人夺了治宫之权定是心内恼怒,方会行此不智之举。如今先太皇太后已然薨世,又有何人可保其平安啊!”
冯熙本为三朝重臣,素来行事稳妥,处事不惊,然此时牵涉嫡出之女,又是举族兴衰之所在,故一时亦慌了心神。
冯熙摇了摇头,感叹道:“当年先太皇太后选了你三个阿妹入宫,皇后心思城府皆不及妙莲,只当年先太皇太后执意以嫡出之女为后,故而才以润莲登了鸾位。老夫每每入宫便对其行叮嘱之言,又着其乳母萧氏从旁照料,不料老夫所虑之事仍避无可避。”
冯诞与冯氏为一母同胞,此时闻父亲之言心内亦是无奈,竟不知如何相劝。
父子二人一时无语,室内针落有声。
然冯熙毕竟于宦海沉浮多年,半盏茶后,冯熙开了口:“方才老夫细细思忖,你阿妹纵是骄横,却非歹毒之人。若言其对李夫人行责罚之举,老夫定深信不疑,此番捋将人命之举倒非其所能为。”
望着冯诞,冯熙接着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令你三弟亲面皇后,方可将其中原委知晓。”
冯诞闻言点头应下,道:“父亲所言极是,只如今皇后被陛下禁足宫中,便是三弟亦不得入内啊。”
冯熙起身离座,于室内缓缓踱步,道:“皇后之位素来为后宫众人所觊觎,天无二日,国无双后,鸾位之争,亦如朝堂博弈。皇后膝下无子,如今太子开府在即,更无望抚育太子。若此番润莲再失了后位,那冯氏一族日后便危矣。”
冯诞亦是明白之人,此时听冯熙如此言,亦知事态之严重,故而小心询道:“那依父亲之见,现下里该如何是好?”
冯熙垂首踱步,道:“娷儿聪慧过人,颖悟绝伦,陛下如今这般看中太子,只要娷儿坐稳太子嫡妻之位,日后必可登上鸾座。”
冯诞心内一惊,道:“父亲之意便是置皇后于不顾,只保娷儿前程?”
冯熙摇了摇头,道:“娷儿是我冯氏全族未来之希冀。然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现下里自是不可令皇后之位落于她人之手。”
冯诞闻言便知父亲之意,于是道:“于公于私,皇后段不容有失。”
冯熙点了点头,忽地止了脚步,道:“思政,你可知那秦庄襄王因何登上大位?”
冯诞闻父亲言及秦庄襄王,心内亦是一怔。
战国之际秦国公子异人以质子之身入了赵国,遇商人吕不韦,认定异人奇货可居,便赠其重金、美人,与之共谋大 --≈gt;≈gt;
之共谋大位。
吕不韦以千金助异人回秦,又说服秦孝文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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