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冯氏见皇帝只将婴儿示于禾看,倒将自己这个皇后置于一旁,心内便多了几分醋意,更不愿近前看望,亦无半句关切之言。
元宏将婴儿递于女侍医,转身瞧见冯氏一脸不悦,又见其对婴儿无半分喜爱之心,心中更是恼怒于她。
元宏不动声色对冯氏道:“朕见皇后气色不佳,你便回宫歇息去吧。”
不待冯氏答话,元宏转身便对李氏道:“罗夫人虽说母子平安,然子怿却为早产之子,你当细心照顾,令其母子安康。”
照顾产后嫔妃本为皇后之责,此刻皇帝将此重任交予自己,李氏心内大喜,忙跪地道:“妾当不负陛下所托,必令罗夫人母子康健!”
妇人心(三)
皇后寝殿,碎瓷满地。
冯氏宣泄之后,软瘫于席塌之上。而夫人袁氏亦是一脸无奈的立于一旁。
因遣开了众内侍与宫婢,萧氏与婵梅便亲自收拾这满地狼藉。
虽说皇后冯氏平日里颇为跋扈,但对诸皇子、公主却亦算亲和。今日受了皇帝如此训责,心内自是委屈十分。
袁氏见她此刻稍显平静,便轻声道:“皇后您要保重身子,切莫让她人见了得意…”
冯氏不待其言罢,便怒道:“今日吾颜面尽失,已然令她人瞧了笑话!陛下有失公允,岂是君王所为!”
听她此言,三人大惊。
萧氏急忙跪地道:“皇后,您虽说于自己寝宫,亦当防隔墙有耳啊!”
冯氏直起身,拢了拢头发,冷冷道:“陛下今日这般轻贱于吾,吾还有何可惧?”
袁氏上前边搀扶起萧氏,边道:“您是皇后,陛下嫡妻,既是陛下今日稍有苛责,亦会念夫妻之情,何来轻贱。”
冯氏幽幽的看了一眼袁氏,道:“夫妻之情?陛下眼里只有那个再醮之女,哪里还有吾这个皇后!”
袁氏闻言一怔,虽说之前因赵嫔侍婢窥得汪氏为高墉府上仆妇,其亦对禾之身份略知一二,然皇后未曾与自己道破,便佯作不知。此刻皇后口不择言,自己便不能再作不知。
袁氏略略近前,道:“虽说现下里陛下偏宠昭仪,亦不过是一时新鲜。其既为再醮之妇,又能翻起何风浪?”
冯氏微闭双目,却未搭理于其。
乳母萧氏见冯氏依然冥顽不灵,纠结于男女情爱之中,亦是一脸无奈。
略略思忖,萧氏方道:“皇后,昭仪固然得宠,可其现下是您阿姊,今日得利之人又非昭仪,您何需与其滞气?”
经萧氏如此一点,冯氏忽的睁开眼来,恨恨道:“李氏这个贱人,自以为位居贵嫔夫人,如今又有协理之权,便可事事处处越疽代庖。说到底,其不过是陛下与吾的婢妾。”
袁氏与李氏同为三夫人之一,且位阶次于李氏,虽说嫡庶有分,然此刻皇后称李氏为婢妾,袁氏心内亦感不悦。
乳母萧氏心思缜密,虽袁氏不悦之情稍显即逝,却已被萧氏看在眼里。
萧氏知袁氏定是起了物伤其类之心,便赶忙接过话来,道:“皇后,太师着人带了话来,道下月十六陛下要为太子择左右孺子,望您定要尽心张罗,令陛下与太子称心。”
冯氏此时已缓了神情,微微正坐,道:“陛下虽许了父亲,将娷儿(冯诞之女)聘为太子妃,却迟迟未下诏书。如今忽的要为太子圆房,不知何故。”
袁氏闻言,心内暗暗思忖,亦是有了自己的盘算。
袁氏转了脸色,对冯氏殷勤道:“这左 --≈gt;≈gt;
:“这左右孺子虽说现下位分不高,却是太子开房之人,日后与太子情份自是不同。”
冯氏斜眼瞧袁氏,酸涩道:“此理吾怎不知!太子生母林嫔,便是陛下开房之人。再有那高嫔,当年先太皇太后言其‘德色婉艳’,亦作开房之人赐予陛下。虽说陛下并未专宠于高嫔,却是其生育皇嗣之数于后宫之中为最。”
袁氏听冯氏如此言,便接口道:“皇后您几次于高嫔示好,然其如榆木一棵,不知进退,拂了皇后之美意。若太子殿下择了此等孺子,便算不得佳偶良人。”
冯氏冷哼一声,道:“高氏是那不识抬举之人,吾如今不屑于其。”
听冯氏意欲言他,萧氏忙接口道:“太师言,任城王不日便会将列选名单呈于陛下。”
“哦?”冯氏与袁氏同声疑道。
冯氏面露不悦,冷冷道:“陛下这是早有筹谋,父亲何需令吾再做打算。”
萧氏却并不出声,只递了眼神于冯氏,示意将袁氏支走。主仆多年,冯氏当即会意,便对婵梅道:“吾乏了,将锦衾取来,吾于榻上歇会儿。”
婵梅应声便去了内殿。袁氏心知这是皇后下了逐客之令,便急忙起身告退离去。
袁氏前脚离开,冯氏便开口问萧氏道:“可是父亲有何话着你知会吾?”
萧氏点了点头,道:“太师言,此番左右襦子之选,定是陛下为防后宫争养太子,所出权衡之策。然太子嫡妻必为冯氏之女,皇后当力保左右孺子可为您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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