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来,心内一一记下。待三宝言罢,禾略带苦笑道:“帝王之家亦以门第出生论高低。”
三宝心内一惊,瞬即道:“平日里陛下国事繁重,鲜少顾及后宫,可自打您来了,陛下待您事事上心。”见禾不语,三宝接着道:“陛下还有一句话着奴带给您,陛下道,让您切莫忧惧,一切自有陛下为您做主。”
禾望着三宝,知其此番言语,亦是宏对自己的承诺,不禁感慨万分。
皇后宫内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祥和之景象。皇后冯氏身着绣着金、红、黄、蓝、白五色丝线翟鸟纹的藏蓝色翟衣,端坐于殿中主位。左右两侧分别坐着李夫人、罗夫人,其余各人依次坐于二人下手位置。人人皆华服锦衣,珠围翠绕。
待内侍来传,众人纷纷离座起身迎驾。只见拓跋宏大步入得内来,众人急忙下跪,拓跋宏近前双手扶起冯氏,与其一并行至主座。
众人心内不禁嘀咕,皆知皇帝宫内住了个美人,本以为借腊日团聚可得一见,窥一窥究竟何等样人物,可令皇帝日日留于身旁,未曾想皇帝竟只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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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待坐定,端起酒杯对众人道:“朕出巡四月有余,忽略了后宫,今日籍腊日团圆,朕敬汝等!”
众人皆举杯道:“陛下为国事辛劳,令我大魏国泰民安,妾等无上荣光。”言罢,皆一饮而尽。
鼓乐齐奏,热闹非凡。
待酒过三巡,冯氏故作不经意地询拓跋宏道:“陛下,那位美人可是哪里不适,怎得今日不一同前来?”
拓跋宏正欲饮酒,听其如是问,便放下手中杯盏,反问道:“后宫人众,怎皇后独独关心其一人?”
只一弹指停顿,冯氏便道:“妾既做了陛下的皇后,理当照拂后宫一切,方可使陛下安心前朝之事。”
拓跋宏早已看破冯氏心思,却不动声色道:“皇后贤德,乃后宫之表率。如今罗夫人临盆在即,郑嫔亦是身怀六甲,皇后当多加上心才是。”如此一来,冯氏便不好再行追问。
拓跋宏挥手示意歌舞退去,望着罗氏与郑氏,笑吟吟道:“你二人近日可好?”
罗氏本欲起身,却被拓跋宏示意坐下,便跪坐着答道:“妾谢陛下挂念,妾与孩儿俱安。太医本说会于三月生产,然前几日侍医对妾道,日子许会提前。”
拓跋宏点点头,道:“那便要医署早日备下了。”
不待罗氏开口,冯氏便接道:“陛下,妾早已为妹妹备好一切,陛下放心。”
拓跋宏面露笑容,点头于冯氏示意。
郑氏听罗夫人已回完话,便忙起身行礼,对拓跋宏道:“有陛下惦念,妾一切皆好。只是近几日腹中孩儿闹的紧,许是盼着见其阿耶呢。”
拓跋宏哈哈大笑道:“待腊月二十二宴罢群臣,朕封了玺,便多去探望于你。”
郑氏闻言,喜出望外,忙谢了君恩。冯氏冷眼瞧其,转而又笑颜示君。
席间贵嫔夫人李氏始终笑容灿烂,与众人举止亲切。此刻,李氏举杯离席,缓步行至帝后面前,微笑道:“年节始于今日,妾愿陛下、皇后顺遂平安。”边举酒杯边接着道:“陛下、皇后,妾还有一桩喜事要禀告。”扫了一眼冯氏,又道:“高嫔亦怀有龙裔五月有余,这开了春,宫里便是三件好事了。”
冯氏瞪大了眼睛望着高氏,冷笑道:“怎得妹妹有孕在身,吾却不知晓?”
高氏怯怯,正欲出声,李氏便接过话道:“高嫔之前抱恙,去请皇后示下,许是您忙,并未着太医诊治,妾方替您照料于其,皇后勿怪。”
冯氏强压怒火,呛白道:“那真是有劳妹妹。这知道之人明白妹妹是帮了吾,不知道的便以为妹妹越俎代庖呢。”
拓跋宏心知二人以此博弈,却做若无其事状,不待李氏出声,拓跋宏便道:“后宫诸事繁多,皇后日夜操劳,难免疏漏。如今有李贵嫔协助,你二人同心协力,朕便可安心于前朝了。”
不待冯氏有所反应,李氏急忙道:“妾定不负陛下所托,当尽心竭力辅佐皇后。”
冯氏心内愤恨,只是圣驾在前,不便发作,只得勉强道:“陛下放心,妾等自当将后宫料理妥当。”
待席毕,众人散去。
慰母心
皇帝寝宫内,禾正独自抚琴,忽听内侍传报,从事中郎高融求见。禾心内觉奇,便急忙起身相迎。
只见高融入得内来,见了禾,正要屈身行礼,便被禾扶起。禾兴奋道:“叔达,真的是你!多日不见,三娘与阿妹可都安好?”
高融点点头,道:“嫂…”忽觉失言,急忙改口道:“宝夫人,彼等一切安好,您放心。”
禾面露舒心之情,接着笑道:“怎得你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高融道:“陛下恐您思念家人,着臣去洛阳接了林夫人来。”
“母亲?”禾惊诧道,“母亲现于何处?”
高融忙答道:“夫人现于殿外候着…”
不待高融言罢,禾已急急奔向外殿。
即便汪氏与吉祥已陪于身旁,车氏仍觉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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