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冷汗,一双黝黑的眸子,不认命的努力寻找,想看看有没有生的希望。
寻了一圈,周遭能够到的山壁都完全没有落脚处,别的树枝比手上握的都细,怕是自己的重量一挂上去就要断。
一道光反射到眼睛里,顾挽月抬头望过去,破损的外套挂在上方树枝处,口袋里露出的那一小截,好像是自己退役那天捡到的倒计时牌?
10、9、8……
早知道就不来旅游散心了,被骂就被骂,都退役了还管那些声音作什么?
顾挽月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没想到坠崖前,还有个倒计时。”
她话音刚落,瞳孔就猛地张大,她好像看见冰雕倒计时牌里有个人,有个和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站在悬崖边上,作势要往下跳。
“别!”
顾挽月差点要痛骂出声了,她疼得冷汗直冒,死都不松手,就想找机会活下去,结果这人居然要轻生!
倒计时牌从口袋里滑落,朝下方的她飞来。
树枝彻底断裂,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耳边呼啸而过的凉风,顾挽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
完蛋了。
真要死了。
但她一点也不想死!
恍然间,顾挽月觉得自己可能是死前眼睛和脑子出问题了,她看到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冰雕倒计时牌突然变大,脑子里似乎还浮现一道冰冷的声音和字——“你救它,我救你。”
不管是不是真的,顾挽月顿时爆发无穷的求生热情,蜷腿挺身,朝着冰面里那个身影伸手过去。
寒冰般的白光闪过,半空中跌落的身影突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顾挽月跌落在泥地上,呼吸有些急促,顾不得这些,抬头四处查看,人呢?
不是让她来救人吗?
周遭树木参天,几乎全是五六人合抱的大树,诡异的是,这些树的叶子全是灰黑色,一丝绿都没有。
更高一些的天上,一簇簇风似乎卷着泥沙,透着暗色和颗粒感在天空中翻卷滚动,遮天蔽日,几乎看不到天空的颜色。
压抑、暗沉。
即使是树叶摩挲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这是哪儿?
顾挽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天,这样的树,但起码是活下来了,是那块冰雕倒计时牌救了她。
那块冰不是以救人为条件搭救她吗?
但周围没有人,甚至距离刚刚看到的悬崖也有点远,起码不在目力所及范围内。
顾挽月敛眉沉思,突然想起那块冰说的是“它”而不是“她”
冰雕倒计时牌姗姗来迟,滚落在她面前的泥地上,顾不得还染着血的伤口,顾挽月将它捡起来,问道:“那个女生怎么样了?你想要我救谁?”
一朵指尖大小的冰花从冰雕上脱落,飞到顾挽月的眉心,消失不见。
崭新又陌生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一幕幕飞快掠过。
从‘顾挽月’三岁被接到这个家里开始,到她五岁检查出不错的治愈师天赋、同年弟弟出生,随着年岁逐渐增长,她治愈师觉醒波动越来越明显,八岁就开始领取a级治愈师补贴。
直到两个月前觉醒出了一块死物。
画面最终,以她的死结束,背景是被粒子风暴席卷的断崖。
在一个女孩本该最美好的年华,绝望的死在了这片没有半点色彩的粒子风暴污染带。
两个月前,她还对未来满怀期待,憧憬着能觉醒成高等级的治愈师。
毕竟,所有人都说,她的波动前所未有的高,潜力似乎史无前例的强,从各种检测数值上来说,就足够骇人。
高大俊朗的未婚夫特地来给她送觉醒礼,十分重视,关心体贴。
父母走到哪里都忍不住向外人炫耀自家女儿的出色,说她肯定能觉醒罕见且稀少的a级甚至s级治愈师天赋,以她为骄傲。
读书的弟弟也不住校,每天都回家,说是担心她紧张,特意回来陪她。
从小结交的朋友更是让女孩周围永远热热闹闹的。
但是在觉醒的那天之后,一切都变成了截然相反的模样。
家里温馨的气氛不复存在。
连续一个月的日日检测探查,都没能探查出半分治疗方式,直到30天后,遗憾被判死刑——明明有a级的数值,却完全无法使用,连d级都不如,于是被归为e级治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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