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有需要的话直接找我。”会长夫人很有眼色,看得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早早地退开。
等人走了,夏悠悠就朝陆绍越发难:“不许你在别人面前说那些暧昧不明的话。”
“那不在别人面前,就能说了?”
夏悠悠顿时被梗住了,嗔怒道:“也不许说。”
陆绍越慵懒地笑了笑,双眸深不见底,沉哑地开口:“好,我听你的话。”
他这语气简直像个妻管严,可夏悠悠想发作又发作不了,只能气鼓鼓地偏过了脑袋。
感觉他的手段越来越层出不穷了,让人招架不住。
陆绍越出现在这种场合,自然多的是人寒暄,看见他身旁的夏悠悠,总会讳莫如深地笑一笑,仿佛她身上已经贴了陆绍越的标签般。
几次过后,夏悠悠就有些小情绪了,陆绍越看得出来,嘱咐了助理别让人打扰他们。
自己则面不改色地伴于她身旁,当看见一盏琉璃灯时,两人同时停驻住。
记得那年,夏悠悠得了一盏跟眼前很相似的琉璃灯,兴致勃勃地准备送给陆绍越,可惜他不屑一顾,推搡之间灯坠在地上,散成了无数的碎片。
看见这盏灯,两人似乎都回想起了那个画面。
现在夏悠悠其实能理解当初陆绍越不要琉璃灯的理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对于当初的他而言甚是多余,而且收下她的东西,无形之间会给她透露错误的讯息,引致误会。
但是不妨碍她的一片真心被践踏后的愤怒。
陆绍越带着歉意开口:“我当初让人将那盏琉璃灯复原了,不仔细看并看不出裂痕。”
“仔细看不就看出来了啊?何必自欺欺人?”
就像他们之间的过去,裂痕明显,不是轻易能够粉饰太平的。
陆绍越低垂眉眼,深眸如同被泼了墨般浓稠漆黑,复杂的情绪在里面翻滚般,声线低哑:“难道连个修复的机会都不能有吗?”
夏悠悠轻嗤道:“别蛊惑我,你可不是容易放弃的性格。”
陆绍越脸上的情绪散尽,低笑一声:“悠悠,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铁石心肠,软硬不吃。”
“对你有用吗?”
还不是对她死缠烂打。
有一场艺术展逛下来,前后也花了两个多小时。
夏悠悠踩着高跟鞋,累得双腿酸痛,娇俏的眉眼之间也有了一丝疲态。
陆绍越的心尖有所触动,就算她知道他使了计,依然陪了他这一遭。
傻乎乎的姑娘不清楚这会助长他阴暗的一面吗?
他的记忆力惊人,不过匆匆一瞥,就记下了夏悠悠看中的那几样东西编号,让人登记下来,等艺术展完毕就送到他的新家。
从展馆里出来,暮色霭霭,车水马龙的街道旁已亮起了明黄色的灯光。
都城已有了早春的气息,晚风吹拂,绿枝摇曳。
但是温度依然偏低,陆绍越将自己的白色西装披在夏悠悠的身上,盖住她暴露于空气中的白皙香肩。
夏悠悠拢了拢衣服,讽刺道:“陆总这回不会让我赔钱了吧?”
“今天不是月末。”
思忖了几秒,夏悠悠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想表达今天不是她大姨妈的日子吧。
她的脸颊蓦地滚烫了起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亲昵到让他谨记她生理期的日子好吗?
夏悠悠冷声说道:“你真懂得挑起我的怒火。”
“可能我犯贱,喜欢被你骂。”陆绍越神态懒散地开口。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他们面前,陆绍越很有绅士风度地将后车门打开,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悠悠,赏光说顿饭吗?看在我们今天穿得如此正式的份上,浪费了可惜。”
“跟你独处,我担心自己吃亏。”
“悠悠,虽然我不否认对你抱有企图,可是图一时爽快而霸王硬上弓,这样的亏本买卖,我可不会做。”
夏悠悠面红耳赤地回道:“不图一时爽快,是准备图长久爽快吗?”
陆绍越微愕了下,爆发出一阵沉沉的笑声:“看来你知道。”
“陆绍越!”
夏悠悠气急败坏地吼道,一双漆黑的眼睛饱含着嗔怒,水盈盈的,格外地风情万种。
陆绍越眸色渐暗,沉哑地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只要你不许,我连你一根头发都不碰,行吗?”
“信不过你的人品。”夏悠悠冷冷地瞥了一眼,她在他手上吃过太多亏了。
“要是做个绅士,不能让你答应陪我吃顿饭,我可要用野蛮的方式让你答应了?”
“你再威胁我试试?”夏悠悠愠怒地鼓起双颊。
陆绍越俯身,声线柔软了不少,还带着一点点祈求的成分:“所以我才争取你的意见啊。”
“你争取的方式也带着野蛮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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